“就地安营扎寨,防止敌军偷袭!”林副将下令道。
“是,大人。”士兵们领命道。
“怎么样?冷将军回来了吗?”谋士陈大人冲出营帐,焦急地问道。
林副将巡视了营地一周,回到帐前,翻身下马,进了主营。他见四周没了人,这才叹了一口气,对陈大人说道:“唉,冷将军被冲散了,天黑无处寻找,若是不幸遇到敌军主力,那是凶多吉少啊!”
“希望冷将军大吉大利,顺利归营,否则,我们两个可是上了女帝的黑名单,要被记恨上一辈子啊!”陈大人苦笑道。谁都能看出来,女帝对冷生不同,即便是有人拿什么星宿说事,抨击冷大人,女帝都丝毫不为所动,还对众人说道:冷生是她的少年挚友,是她可托付生死之人。
“希望吧!”林副将有些颓丧地说道。他深知在战场上变数极多,生死不由人。
那一边,冷生骑着黑麒麟在旷野上行走,突然,黑麒麟打了一个响鼻,精神起来,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简直是一溜小跑。
“前面有一个马队,不知是敌是友!”冷生说道。两人暗中提高了警惕。偏巧这时候又来了一片乌云,将天幕挡住了,什么也看不清。
“杀!”那群人不知何时包围了上来,有人大叫道。
“真是运气差!”箫隐在心里说道。不过,他一定会拼死保护住冷生。
两方人马搏杀起来,恰好此时,一弯新月拨开乌云,露出了清辉。他们看清了彼此的面容。
“哈哈哈,我们捉到了一条大鱼,是红衣女煞神!”有人大喜叫道。
其他人却惊讶地差点将武器掉到地上:“武王?武王回来啦!哈哈,是武王回来啦!”
“你是世子?小世子,你竟然还活着!”有人燃起了火把,瞬间照亮了箫隐长满了胡子茬的脸。
“于伯?”箫隐也惊讶道:“你何时要领一小队骑兵偷袭了?”
“自从武王去世,我们这些老人就都被贬了,我现在只是个小队长,不来领兵干什么?”于队长叹道。
“是啊,世子,自从武王离开,我们这些人越来越难过了!”
“那个领兵的王八蛋什么都不懂,一天到晚瞎指挥!”
“世子,你回来吧!”
“这夜骁骑兵本来就是武王练出的来,世子,我们都听你的,什么破将军破元帅的,我们只听世子指挥!”人们七嘴八舌地嚷道。
于伯也期待地看着他,说道:“听说先帝去世后,皇位更迭已经两次了,先是显王之子登基,不久宫变,显王府和凤鸾公主府同时遭遇天火,之后,肖王之子又登基了。我听说公主府的隐太子,在着火前两天,就先逃走了,不过为了灭口,肖王之子还是选择了灭门,传出了隐太子的死讯。我想着世子若有幸,也会逃出天火,然后就见到了世子,这莫非是天意!现在京城乌烟瘴气,乱七八糟。世子,你也有皇室血脉,如今我们自愿追随于你,何不争来一个皇位当?”
所有骑兵都目光灼灼地看向世子,只待他点头,就下马称臣。
冷生握紧了手中刀,冷冷地看着他。
箫隐在火光中沉默了很久,说道:“我父王是被先帝所害,所以,我武功初成,就去皇宫里杀了他。”
骑兵们顿时骚动起来,面面相觑,心中大骇。武王竟然真的是被皇帝所害!世子竟然真的去弑君!
独于伯“哈哈”大笑道:“干的好!世子为父报仇,此乃孝道!”诸位骑兵这才安心下来。
箫隐继续说道:“夜国皇帝残暴无德,残杀忠臣,小人篡位,只顾享乐,这些年天旱水灾,民不聊生,而郑国政治清明,兵强马壮,如今夜国已显颓势,若夜国亡,君当何去何从?”
“若没死于战场,便归家务农吧!”于伯叹了一口气,言道。他看出了箫隐并无争夺皇位之心。
箫隐又道:“我父忠于朝廷,却被皇帝暗杀,污蔑死于天火。夜国的忠臣良将,就算打了胜仗,也免不了被皇帝猜忌,被小人暗害。我从武王府逃命,皇族无一人伸手搭救,我早已心冷,从此隐名改姓,叫做箫隐。夜国无我存身之处。如今,我在冷伯爵府当家将,跟随冷将军出征,想挣一个荣光,光明正大地行走在世间,为武王府扬名。我在此,诸君可来否?”
“这……”人们窃窃私语起来,于伯也面有所动。
“于伯,”箫隐又劝降道:“于伯本是精兵悍将,不在中路作战,却被发配排挤到了小小西路战场,不管此战是胜是负,于伯也前途难料啊!如今明主在此,冷将军乃西路军中主将,又是郑国女帝的宠臣,若是你们随我等打下夜国,封官加爵指日可待,何必当一个憋屈的小队长,受那些无能小儿的鸟气!”
“于大人,”冷生听箫隐一心劝降,便扬声说道:“女帝贤明,我在御前说话,也有几分分量,若是夜骁骑兵归顺了郑国,我郑国必不亏待诸位。”
一听见冷将军做出了保证,旧主世子又一心跟随于她,他们被排挤发配,前途未卜,不禁心活了起来。
于伯犹豫了片刻,咬咬牙,一拍大腿说道:“好,我们就跟着你干了!冷大人,你可要说话算话,不要欺哄了吾等粗人!”
冷生郑重道:“于大人放心,以后夜骁军由箫大人领兵,郑国必不会亏待!”
于伯看见箫隐微微点头,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