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们的把戏他清楚,挑破了,好办,拒绝;没挑破,随便。
一整天,姚絮楠都有些不在状态,把眼镜腿绑好,挂到脖子上,她才松了口气。
晚上放学,她就跟着大部队跑出校,坐车回家。
刚找到空位,手边一阵冰冷,她这体质,不仅能见鬼,还有丁点感觉,她知道那个鬼经常跟着她。
但天色晚了,姚絮楠不准备跟鬼联系感情。
她心里擂鼓,面上不为所动。
可以想象,原身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向往光明实属正常。
要是她搁这,从小带着阴影长大,性格也得这样阴沉。
回家,已经九点多。
她放了书包,以为人已经睡了,却发现她爸姚诵正坐在沙发上。
像在等她。
哟,稀奇。
姚父在姚絮楠母亲死后便立马续弦,姚絮楠被养在爷爷奶奶家,跟这人无甚感情。
她看见人也只是喊了一声,然后转回房间。
“你早恋了?”姚父问。
客厅只有她和姚父,她转头,纳闷地看着中年男人。
“你还当着同学的面跟人告白?”姚父见姚絮楠那态度,气不打一处来:“成绩成绩上不去,脾气脾气那么差,你还学人家早恋!丢不丢脸!”
姚絮楠其实可以成绩不差的,但因为见鬼的能力,晚上睡不踏实,上课自然没精神。
姚絮楠也知道是谁在捣鬼了,她看向卧室方向,站着两人——
她的继母戴秀梅,和继妹戴雨琳。
戴雨琳是个难缠的。她从小被姚父娇惯,自然不把姚絮楠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而戴母更是令人作呕,面上一派慈母形象,实则没安好心。不然,姚絮楠能在乡下待十多年?
如果不是爷爷奶奶再三警告姚父,孙女要念高中,考大学,估计姚父早将她忘了。
姚絮楠提溜着书包,眉眼带笑。
“爸,那个人也喜欢我,家里开公司。人长的帅,成绩好,女生都喜欢他。”姚絮楠怕鬼,却不怕人,她看着姚诵越发怒火中烧的脸,道:“你看,戴雨琳跟他告白,人不接受,我一告一个准,你以后少奋斗好几年。”
姚父气得,还没说话,就听到戴雨琳尖叫道:“你胡说八道!他才没有接受你的告白,你算个屁。他看不上你。”
姚父的怒火被戴雨琳打断,看了看阴沉的女儿,又看了看被戴母拉住的戴雨琳。
姚絮楠欣赏着戴雨琳发疯,非常满意。
见人恢复理智,她才走回卧室。
戴母贴心地安抚老公,回头又抚慰女儿。
戴雨琳没想到姚絮楠这么不要脸,今天生了一天气,现在是气炸了。
而戴母却拉着戴雨琳问,“真开公司的?”
戴雨琳抿着唇。
戴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戴雨琳:“要这样,别便宜了外人,你争点气。”
姚絮楠洗漱好,吹着小电扇,在床上的小桌子上赶了会儿作业,见时间差不多了,又拿出一本泛黄的书籍来看。
《百花鬼抄》,这本便是原身的家传术法。
什么阵法、画符、捉鬼术,乱七八糟的,没个章程,像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她看到十二点,脑子昏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早上一起来,全家都是低气压。
大约是昨晚姚絮楠太不给面子了。
而戴雨琳却面色如初,先是跟姚父搭话,再跟戴母撒娇,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姚絮楠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见戴母拿了一张红钞给她。
戴雨琳瘪瘪嘴,姚父却放了筷子,啪地一声。
姚父道:“给她那么多?这周都要过完了。”
戴母慈祥模样:“女儿要富养,小女孩儿都有喜欢买的东西,不能拘着了。”
“家里我当家,我说给多少就是多少。”姚父道。
戴母犹豫。
姚絮楠还赶着坐车,语气淡淡:“爸,你现在克扣我,以后还要不要我给你送终了。”
“你——你放屁。”
姚父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的姚絮楠是闷得一个字不说,现在是牙尖嘴利。
姚絮楠眼也不抬,抿着唇,带着笑意,拿过戴母做戏的钱,“谢谢戴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