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差这一回。”离王殿下安慰道。
白濯扭头瞪了他一眼,道:“快给老子滚,别逼我动手,回去找你家宫翎去。”
“是我们大皇子家的。”乔央离纠正,不过他也确实要回离王府,打算好好清一清身上的酒气。
白濯打趣道:“哟,你们家的啊~”
以前势如水火的两人,现在也知道兮兮相惜了,果然人都会变,没有谁是一直守在原地,停滞不前的。
乔央离侧过脸,见左右没人,伸手抱了他一下,又将人松开:“走了。”
两个大男人,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确实不用搞得这么隆重,白濯点点头,先他一步转身离开。
两人起得早,白濯回到将军府时,正好碰上了要上朝的蒋平,蒋平上下打量着他,没在他身上看出半点不一样之处,松了口气:“回来了?快去吃点东西吧。”
“好。”白濯挠挠脑袋:“昨天喝太多酒,直接睡在了含烟楼。”
他不提还好,一提含烟楼,蒋平脸上一绿,肃然道:“以后不要去那些地方了。”
白濯怔愣,含烟楼是生他养他之地,纵然在外人看来,这些地方有多么不堪,但在他眼中,含烟楼比所有地方都要干净许多。蒋平是个见不得沙子的人,这句话的意思,不用解释,白濯也清楚。
他蹙眉道:“哪种地方,我也是在那种地方长大的。”
蒋平道:“但你现在不是了,白儿,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提枪上战场,而不是学娘们一样跳舞,供别人取乐。”
白濯道:“跳舞又如何,天下律例,有哪一条说男子不能跳舞吗?”
“你!”蒋平欲言又止,门外候着的车夫见两人怒目圆瞪,赶紧出来打圆场:“大人,时间要来不及了,有什么事情,等少爷休息好了再说也不迟。”
白濯甩袖,道:“又什么好说的,我又没杀人放火。”
蒋平拧着眉头,阴沉地看着白濯道:“今日你留在府上,等我回来。”
白濯别过脸,没有应他。
外头时辰确实不早,为了不让那群老匹夫揪出自己的错处,蒋平不得不抬步离开,怒气冲冲上了马车。
车夫长鞭一挥,赶马往前,待走出将军府有一段路了,车夫忍不住小心翼翼道:“老爷,小的有一言,不知该讲不讲。”
“说。”
车夫控制着缰绳,道:“您才刚跟少爷相认,关系尚且为稳定,依小人所言,将军莫要在一些事上过分考究,少爷说得没错,他不过是自娱自乐,也不祸及他人,就不必强拧着他,以免坏了您跟少爷的关系才是。”
蒋平叹息:“本将又何尝不知,只是他母亲生前就希望他成为一个征战沙场的好儿郎,而不是学着女人,一点尊严都没有。”
“跳舞并非女人所为,”车夫是京城本地人,曾经有幸见过白濯一舞,他回想那铿锵有力的画面,至今仍是心情澎湃:“少爷的舞,唯有男儿才有那种气度,若将军不信,晚上可让他给您看看。”
蒋平冷哼,并没有回答。
而在将军府的白濯有些怒意,他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见任何人,默默生起镇南将军的气。
他们短暂的争吵并没有瞒住白妈妈,不过两个时辰,她便过来敲门。
白濯昏昏欲睡,起了身给她开门。
白妈妈一进屋便问道了白濯满身酒气,她瞪了他一眼,道:“别睡了,先去洗漱。”
“不去,累死了。”白濯躺回床上,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白妈妈坐在他旁边,拍拍面前的蚕宝宝,道:“委屈上了?”
“没有。”
白妈妈道:“问我还能不了解你么,起来去沐浴,左右你又不跳了,又何必惹将军高兴。”
“谁说我不跳了,将来有机会,还要争做京中第一花魁。”白濯梗着脖子,放下豪言壮语。
白妈妈握拳锤了他一下,咬牙切齿道:“你这是要气死我吗?以前让你上台,是为了谋生,现在有吃有住,你还抛头露面做什么,这么喜欢露脸,要不把你挂城门上得了。”
白濯没动,闭着眼道:“也不是非要如此,只是这么多年来,他都不曾管过我,现在又何必这么说呢。”
“管你是关心你,再说,以前他也想管,有机会吗?”
白濯安静了很久,终于翻了个身,露出两只眼睛来:“道理我都知道,但是就是不舒服。”
“忠言逆耳,这是正常的,晚些将军下朝,跟他好好聊一聊知不知道。”白妈妈摸着他的脑袋,掌心带着母亲的温度。
白濯笑了笑,点头应下。
他向来吃软不吃硬,又是白妈妈的话,他自然会听。
作者有话要说:莫得评论莫得小剧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