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也是喜欢白儿的,只是后来知道他是男儿身,就放弃了。”白妈妈道。
白濯女装的事,白妈妈从来没有说过,蒋平一时间听不懂,问道:“什么男儿身?”
白濯正走着,突然觉得脊背一凉,他回头看去,只见白妈妈低声说着什么,蒋平脸色阴沉,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心想也许是因为离王的事,便没有在意,扭头慢慢走向肖辞。
冰面上有人在赛冰,白濯认得几人,都是些跟肖辞交好的友人,肖辞爱凑热闹,却不喜欢亲自上阵,他一边磕着瓜子喝热茶,一边给人喝彩,全然不知有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白濯从袖中掏出刚刚在街上买的假匕首,横在了肖辞的脖子上,恶狠狠道:“不许动,把钱交出来。”
他刻意压低嗓音,又被面罩挡住,肖辞一时间竟然没有听出来是他,只觉得声音很是熟悉,应该是他认识的人。
肖辞配合着白濯,一言不发从袖中取出钱袋交给他。
白濯本意是要让肖辞吓得求饶,谁知他这么淡定,顿时语气又狠了几分:“还有呢,你不是肖家公子么,怎么可能拿这么点!”
这下肖辞听出来是谁的声音了,但白濯离京多月,怎么会突然回来,还在这里跟他打闹。
他不动声色,一把抓住伸来的手,将之拉开,转身看去,入眼是黑金面罩,以及那双万分熟悉的眸子。
两人面面相觑,有人走来,看到白濯,指着他惊道:“你不是镇南将军的儿子吗?”
“将军?”肖辞有些迷惑,他起身,作势要拿下白濯的面罩,谁知手却被他给按了回去,白濯不动声色摇了摇头,眼底满是防备。
不是防肖辞,而是肖辞身边的人。
肖辞会意,问那个人:“什么将军的儿子?”
那人父亲的品级没有镇南将军高,见了白濯是要行礼的,他听闻最近蒋平被大受封赏的事,正愁没有门路接近,这会儿看到他儿子,自然欣喜若狂,赶紧奉承他。
“肖公子最近真的是忙生意忙疯了,最近不是来了个镇南将军嘛,他带了个儿子回来,就是你面前这个蒋公子,不过……”
那人欲言又止,白濯挑眉:“不过什么?”
“不过听说您是最近才被找回来的,想必蒋公子吃过不少苦吧。”那人道。
肖辞半信半疑,问道:“真的?”
白濯点头:“真的。肖公子可有空,陪本公子走走?”
肖公子才忙完生意的事,连跟祁茗的婚期也都订好的,自然有空,他起身拍拍衣摆,跟着白濯走,那人见状,急忙跟了上去,却被白濯一个目光冻住了脚。
待两人走到湖心,基本看不到人了,肖辞才笑道:“好家伙,竟然成了将军的儿子了,怎么成的,还有你入京这么久,都不来找我的?”
白濯挠挠头:“忙忘了呀,你都不知道朝中人有多烦,出个门都要时刻盯着,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把脸遮住了。”
“也防着我是吧,镇南将军入京都快月余了,你才来找我。”肖辞说着,往他身上锤了一下。尽管几月未见,兄弟俩仍不见丝毫生分。
白濯揉了揉手臂,感慨道:“原以为再也见不到面了,还是你运气好。”
“这个时候还要夸自己?要不这样,你离京吧。”肖辞说着,伸出手来:“钱袋还我。”
“不还,走,喝酒去。”白濯揽着肖辞,在周围人探究的视线中,跟肖辞离开,往城中去。
京中人口众多,消息传得飞快,白妈妈露脸不过一个时辰,立刻就有人猜出了白濯的身份,这会儿见他跟肖辞走在一起,心中的疑问有了答案。
谁曾想,当时混迹秦楼楚馆,身份低贱的白濯,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赫赫有名的镇南将军的儿子,连着装气度,都跟先前大不相同。
得亏白濯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不然肯定直呼冤枉,着装不同,他尚且接受,但气度什么的,他自始至终都是这个样,不过是旁人看他的心理作用罢了。
原本白濯是想去含烟楼走走,可此刻天色大早,那边大多还未开店,便只能随便找一家较为僻静的酒肆,开了小隔间,颇为安逸坐下。
等店小二把酒都端上来,他挥挥手让他关门,这才摘下面罩,露出那张万分熟悉的面孔。
肖辞静静地看了两样,笑道:“现在的你要男子汉许多了。”
“我以前不男子汉?”
“没现在这样,大概是你以前经常女装?”肖辞提及此事,突然想起来问道:“对了,往后你还跳舞不?”
“跳啊,为什么不跳,这可是人生的乐趣。”白濯摇着酒杯,整个人看起来轻松恣意,比起之前满是阴鸷,现在的状态好了许多。
肖辞笑了笑,叹了口浊气,总算窥见了天光。
作者有话要说:肖辞:没关系,我可以的,就算没有镜头,我也……(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