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濯好不容易跟白妈妈母子情深完,袖中温热的葱油饼已经凉了,他生怕乔央离会挑剔,不由加快脚步,赶紧回去。
路上还碰到蒋平,还好蒋平今日要入京没时间搭理他,跟他说了两句话后就走。
离王殿下已经饿晕了,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听到推门声,一个鲤鱼打挺跳了上来,来不及跟白濯搞暧昧,直言道:“饭呢?”
白濯:……
白濯道:“只有俩饼,吃吧,你是真的狼狈。”
乔央离颇有感悟,他两三口吃完一个饼,这才缓过来,敲着桌子严肃道:“我们明日成亲吧,再来一次我真的能饿死。”
“拒绝。”白濯倚在椅子上,晃着手儿,神色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乔央离敛住脸色问道:“为何?”
白濯摆摆手道:“没有为何,为什么要成亲,现在多好。”
一旦成亲,两个人就被紧紧地绑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白濯不愿意也懒得去处理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还不如就这样,保持着这样的关系,谁也不知道,也不必跟谁解释什么。
他把他的想法毫不顾忌地告诉了乔央离,但离王殿下明显不接受,他蹙眉道:“需要跟谁解释?”
白濯道:“反正我不需要解释,反而是你,离王殿下责任重大,先把你那朵烂桃花解决了再提这事也不急吧。”
烂桃花……
乔央离低头吃饼,白濯假装没吃醋,实则真吃醋,还是把事情处理好了才提吧。
离王殿下好不容易出宫,想着没别的事,便在白濯的房中藏了一整天,打算今夜夜深了再回去。
谁知夜色才晚,蒋平就过来敲门,语气不善:“白儿,开门。”
白濯正跟乔央离亲昵,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一边整理好衣服,一边走过去道:“来了,怎么了?”
蒋平刚从宫里回来,身上的披风都没有摘下,他站在门口有些烦躁:“让爹进去说。”
白濯惊恐地看了乔央离一眼,打开门迅速窜了出去,道:“爹,我们去庭院走走吧。”
蒋平愣了下,不敢置信:“你叫我什么?”
没反应过来自己说错的白濯歪了下头,瞬间忘了自己说了什么:“我叫你什么?”
蒋平以为白濯不愿意承认,静静看了他两眼,笑道:“没事,那你去拿件披风吧,外面下着雪,莫要冻着你。”
“好。”白濯返了回去,推门发现房中空无一人,以为人已经走了,忽然一道身影从梁上跃下,吓得他一哆嗦。
白濯横腿扫了过去,压着声音怒道:“你不吓我一回会死吗!”
乔央离道:“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那么容易吓到。”
白濯道:“还说?”
“不说了,快去吧,等会我先走了。”乔央离揉揉腿,满脸委屈。
白濯点点头,外面的人还在等着,他也没多说什么,仰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扯了斗篷出去。
蒋平就守在门外,狐疑地看着他把门关好,问道:“你屋中有人?”
白濯眨了眨眼,脸色如常道:“没人啊,怎么了?”
“没事,近日京中有点乱,等会我安排几个侍卫在你院外守着,有事可以叫他们。”蒋平抬手拍拍他的脑袋,带着他往后院走。
爷俩聊天,怎么能少了酒和肉。
蒋平让侍女搬来酒跟肉,跟白濯坐在了庭院的亭子里,吹着冷风,也清醒许多。
白濯身子不差,但冬季的风夹杂着寒意,骤然被吹到,还是冷得一颤,收紧了斗篷。
蒋平卸下自己的披风,披到他的身上道:“你坐进去些,莫要着凉了。”
“嗯,谢谢。”
蒋平手上动作一顿,叹道:“你我……不必如此生分。”
白濯不想提及此事,下意识逃避话题,道:“叫我出来,可是有事?”
“嗯,今日入京,陛下跟我说起了你的婚事。”蒋平道。
白濯愣了下,蹙眉道:“好端端的,说起我干嘛?”
蒋平也是纳闷,摇了摇头,“不知,不过他也没有人选,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反而是离王……看起来势在必行。”
离王殿下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成亲的事后蒋平知道后,这位岳父大人就对他有了很大的意见,要不是看白濯还心系着他,估计早就去皇宫把人揍一顿,然后带着白濯回南疆,从新找个好人家给他。
昨日跟白妈妈叙旧,说起了白濯这十几年来的成长,他看起来不怎么在意,但其实打心里接受的人,就很难舍弃。日子已经这么苦了,蒋平着实不希望再让他难过。
说到底,蒋平又有什么立场去反对他跟离王的事呢,所以只能支持,他有的是兵力,莫说一个皇子,就算是皇位,只要白濯想要,蒋平都能拼尽全力,为他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