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了大半天,白妈妈还是没回来,白濯掐着指头算算时间,又到了吃饭的时辰,不过两人都不会做饭,自己煮是不大可能的。
好在苏苏挂念白濯,一大早又得了白妈妈的嘱托,上门上得名正言顺,见时辰差不多,便赶过来敲门了。
正伺候着人穿衣的离王殿下原本还春风满面,这会儿骤然晴转阴,“她可真关心你啊。”
“不然您现在去煮?”白濯拍开他的手,走到外面开了门。
苏苏其实没什么坏心思,知道乔央离在,还特地做了他的份,只是两人份太多,她拿不过来,所以只能让他们过去吃了。
人家做都做了,白濯不好意思推辞,便厚着脸皮带着人过去。
苏父苏母都在,正坐在自己搭建的瓜棚底下等着他们来,见三人齐齐进门,起身热情招呼着他们。
白濯笑着走了过去:“伯父伯母好,今天叨扰你们了。”
“没事没事,这位是你朋友吧,也是一表人才啊。”苏姨笑容满面,看到乔央离的瞬间,心思越发活络。
离王殿下吃人手短,难得拉下脸来跟人打招呼。
苏苏给两人盛了饭,坐在了白濯旁边,碍于父母在前,没敢给他夹菜,只能拿着杏眼不断看他。
知女莫若母,苏姨哪会不知道苏苏的心思,趁着这个机会,便问道:“白儿,你那心仪对象现在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婚娶啊?”
苏苏停下筷子,低头等着白濯的回答。
而白濯心仪之人就坐在他旁边,面无表情夹着菜,除了指尖冰凉,丝毫看不出他在紧张。
白濯清了清嗓子,道:“不打算成亲。”
“为什么?”
苏苏跟乔央离同时开口,一个期待一个失望。
白濯叹道:“怎么成亲呀,这事说来复杂。”
苏姨没听懂,问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对了,我娘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白濯很明显地岔开话题。
好在苏姨心知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便没有再追问,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大概要傍晚吧,她说托人带个信。”
“带信……”白濯突然想起来,他好像还没跟肖辞报过平安,白妈妈应该是托信给肖辞去了。
用完午膳,白濯和乔央离又被他们留下来赏花喝茶,几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也不觉得无趣,说了一下午,眼见日头渐晚,苏姨跟苏苏去准备晚膳,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而白妈妈还没有回来。
苏姨原本还要留两人,但白濯寻思白妈妈会给他带吃的,也就拒绝了,起身告辞,回到了自己家中。
屋里安安静静,有些昏暗,白濯摸黑进去,点了根小蜡烛,勉强能看得清路。
两人大概是一整天说太多话了,回去后一言不发,坐在一起发愣。
乔央离是打算等白妈妈回来后再走的,谁知他没等来白妈妈,反而是等来了自己的手下。
那人显然是一路飞奔而来,气息都不似以往平稳,朝着乔央离屈膝下跪,道:“殿下,白丽被人抓走了。”
白丽,正是白妈妈的闺名。
白濯脸当场白了,急切道:“被谁?”
“京中的人,可能是大皇子,也可能是陛下,已经让人去拦截了,不过对方人手太多,抢回人的机会不大。”
“尽全力,”乔央离道:“看来得回京一趟了。”
白濯深深叹了口气,跟上了乔央离,趁着夜色离开了空桑县。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为了拦住他们,特地安排了一波人手在路上埋伏,也不伤人,就是单纯拖延时间。从对方的举动,乔央离能确认对方的来历。
如果是大皇子派来,此刻早就下杀手了,那会不杀他们丝毫,所以他们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苍倾帝。
是苍倾帝派来的,乔央离倒也不怕,毕竟他目的是为了威胁自己,肯定不会对白妈妈动手。不过他想归想,还是不敢有丝毫耽搁,摆脱这帮人后,快马加鞭,赶着回京。
苍倾帝的人早早就等在皇城外,见乔央离带着人回来,急忙上前拦住,道:“殿下,陛下正在宫里等您,还有白公子。”
乔央离看了白濯一眼道:“跟他有什么关系,你们带走的人呢?”
侍卫道:“也在宫里,陛下吩咐了,要见你们两人。”
乔央离真心不愿意让白濯掺和这些事,他正要反对,白濯立马拦住了他,道:“此事与我有关,我们一起去吧。”
“你……好吧。”乔央离带着白濯上马,策马入宫。
宫中。
苍倾帝将宫人都屏退,只留下了刚刚抓来的白妈妈,白妈妈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也知道带她回来的目的,她跪在地上,脊背挺得很直,被岁月留下痕迹的脸上不见半点惧意。
苍倾帝觉得有趣,问道:“你不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