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濯咬紧牙关,半晌吐出一个字来:“是。”
话音刚落,他就被乔央离扔在了地上,干脆利落,毫不怜惜。白濯觉得腰上一疼,估计是被他平时随处扔的发簪首饰戳到了,也不知道出没出血。
他捂着下巴剧烈咳嗽,还没呼吸到两口新鲜的空气,乔央离又走了过来,抓起他的衣襟将他拎了起来,白濯没再掐着嗓音说话,用清脆带着沙哑的男音笑道:“殿下要打我一顿泄愤么,还是干脆直接杀了我?”
乔央离听到这个声音,一晃神想起了篷州桥下的时候,他没有再伤他,看到他腰间渗出血来,怒意好似弥散了许多,但他依旧沉着脸,问道:“你骗我,那在篷州你说的那句喜欢,也是在骗我?”
白濯往后仰去,没有回答,开始大笑,比在篷州那个笑还要大声,还要凛然,还要辛酸。
但乔央离哪知他的挣扎,听到耳里只有刺人的嘲笑,他忍了忍,还是一巴掌扇在了白濯的脸上,冷道:“不许笑,本王让你不许笑!”
白濯被扇得侧过脸去,脸上瞬间浮现几个指痕来,嘴角也流出血丝,但还是没能止住笑意,乔央离揪着他,怒道:“别笑了!你说话啊,你是不是在骗我!”
白濯突然抓起他的手,按在了自己平坦的胸膛上,语气十分怪异:“殿下,清醒点,那句话是真是假,对你来说重要吗?我可是男的,并不是什么白姑娘,难不成是真的,你就会跟我在一起?”
眼前的人似笑非笑,从眼底流露的感情含糊不清,他将乔央离的怒气尽数吸收,却没有吐露过自己的情绪。
乔央离道:“你怎知本王不会?”
白濯愣了愣,反问:“那你会吗?”
“不会。”乔央离并没有犹豫,轻轻推开他,“白濯,你真恶心。”
白濯终于不笑了,撑着手肘半躺在地上,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乔央离起身,侧过脸没有看他,也没有重复那一句伤人的话。但白濯依旧受伤了,被一把刀戳进心口,狠狠地剜开。
白濯将腰上的发簪拔掉,站了起来,死死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乔央离看了他一眼,抬手拭去他的泪痕,又加重指腹的力道,擦掉他脸上的脂粉,露出那两道在篷州留下的伤痕来。
这两道伤痕给乔央离残存的怀疑判了死刑。他垂下手,“白濯,以这种方式欺骗所有人,会让你有成就感吗?”
“是我要欺骗你们的吗!”白濯像是被打开了开关,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我只是喜欢穿女装罢了,可我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我是女子,是你们先入为主,强行把期望安在我身上,结果失望了,就反过头来咬我一口?”
乔央离道:“那你为何不解释,甚至在本王傻傻地喜欢你的时候,你还装出个白昼来,明明有这么多的机会可以说。”
白濯道:“是,机会有很多,但我不知道你究竟要干嘛,谎言已经在几年前就撒下了,我根本无法料断告诉你后,你会做什么,你是高高在上的离王,一句话就能让含烟楼所有人掉脑袋,我总不能在一个不定数身上下注吧。”
“后来呢?直到现在,你还是不相信我?”乔央离道。
白濯摇摇头,“不重要了,信不信都不重要了。殿下,我白濯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乔央离抓着他,将他拉到了铜镜前,按着他的头往铜镜压,怒道:“不重要?你拿这张脸骗人时,也觉得不重要吗?”
白濯从镜中看着满脸怒意的乔央离,突然觉得好笑,“殿下说到底,只是喜欢我这张脸罢了,如今知道我是男的,让你失望了吧?”
“是,本王是皇子,你以为我会对你真心?”乔央离道。
白濯挣开他的手,其实他有些佩服乔央离了,这种时候还知道手下留情,要换做自己被骗,对方得被自己打死。乔央离的话可信度不高,但白濯愿意相信,总归,不会再留什么不该有的期望,知难而返,不错。
白濯道:“既然不是真心,殿下现在为何还来兴师问罪。”
“因为本王讨厌别人欺骗我。从宫格的事你就应该清楚了。”乔央离道。
白濯叹了口气,垂着眸子,有些颓败。
“怎么,知道怕了?”乔央离道。
白濯笑了笑,“不怕,我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了,殿下要报复就报复吧,无非就是两条路,生或者死,有什么好怕的。”
乔央离看着他,“那可不一定,在我这里,还有另外一条路,生不如死。”
白濯道:“是吗,那殿下要知道一点,我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乔央离道:“怎么,想反抗?”
“不能反抗?”白濯道。
乔央离道:“自然可以,本王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离王(打了白濯一巴掌):你真恶心
白濯(反手两巴掌):你他妈晚上睡外边走廊!
导演:卡——白濯,你又演错了!
离王(冷冷看了导演一眼):没演错,再说一次撤资
导演(弱弱):这条过……
【对不起,会甜的,会火葬场的,不要骂我,也不要走(尔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