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能屈能伸乔某人道:“肖公子误会了。本王向来通情达理,若肖公子和白公子不愿,那便作罢。”
肖辞有些奇怪,回头看了白濯一眼,他正乖乖站在身后,并无异样。
乔央离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肖辞求之不得,哪里会阻拦,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多谢殿下谅解,天色已晚,草民就不奉陪了。”
这会儿白濯倒是机灵,肖辞话都没说完,他就抬脚走开了,没给乔央离半分挽留的机会。
离王殿下目送两人离开,站在长街上,盯着自己的手掌有些失神。
手下扛着大灯走来,问道:“殿下,这走马灯要如何处理?”
“先拿回驿站,本王有点事要去确认一下。”
“是。”
回祁府的路上,肖辞百思不得其解,琢磨了半天,疑惑道:“他方才怎么突然就这么说了呢?”
白濯剥着方才路人给的小橘子,递给了肖辞一半,“什么这么说?”
肖辞道:“我以为他会把走马灯强行塞过来的。”
白濯面不改色道:“帝王家的人都是喜怒无常的,他这样也不奇怪吧。”
肖辞:“好像也是。这橘子怎么这么酸?”
白濯:“不会啊,小姐姐给的,多甜啊。”
肖辞将手上还没吃完的橘子还给了他,上下打量着白濯,几乎要将他看出几个洞来。
白濯将橘子一口吞下,发觉身边人的视线,扭头同他对视,“你干嘛?”
肖辞道:“你可曾有过心仪的女子?”
白濯愣了下,垂首思考了一番,恍然大悟,道:“有!”
肖辞顿时精神了起来,“谁?”
白濯佯装神秘,凑到他耳边,缓缓吐出二字:“祁茗。”
肖辞:“……”
肖辞怒道:“你想死吗!”
白濯突然严肃,认真道:“我没骗你,但是既然你跟她两情相悦,我就不抢了,往后要防着我。”
他说得过于郑重其事,肖辞突然没了底,觉得刚刚那口橘子已经酸到了心底,他不敢确认道:“你……当真?”
白濯右手几乎要把大腿掐断了,他点点头,“当真。祁茗……她很好,也很好看。”
“你们两个不是才认识吗!京城长得好看的姑娘多得是,怎么没见你动心!”
白濯突然抬起手掩住下巴,黑暗中仿佛看见他眸中含泪,“我也不想的。也罢,你就当你没问过这个问题吧。”
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白濯冲了出去,仗着肖辞武功不及自己,运了轻功跑出好一段路,直到看不见肖辞,这才停下来大笑,他靠在墙上,几乎把墙都给锤倒了。
等到肖辞赶上他时,白濯坐在一块石头上,满脸惆怅。
肖辞心底一沉,走过去把他拉了起来,“回家吧,你若是……若是真的喜欢,我可以……”
白濯道:“不必了,用不到你让给我。”
肖辞眨眨眼,解释道:“我没打算让啊,我是说我可以给你找个差不多的。”
白濯:……辣鸡!
为报那日去肖府被肖辞戏弄的仇,白濯决定就让肖辞这么误会下,他失落地摇摇头,“不用了,我过段时间就好了,这件事以后别提了。”
肖辞:“好。”
两人仿佛被点了死穴,一路上相顾无言,到了祁府,跟祁老爷请了下安后,便各自回了房间,从头到尾跟吵过架冷战似的。
白濯回到房间,门都没关紧,笑声便从紧咬的牙关宣泄而出,在昏黑的房中格外清晰。
突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白濯的笑声戛然而止,脊背的寒毛立了起来,他瞪大眼睛看着站在窗边的人,试图看清来者的面容。
过度惊恐下,他竟然没听出来熟悉的声音。
那人并未察觉白濯的惊恐,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脚步哒哒,格外吓人。
白濯满头的冷汗,抖着声音问道:“阁下是人是鬼?”
乔央离停住脚步,从袖中掏出一根火折子,吹燃后移到了眼前,道:“白昼,是我。”
白濯吓得失神,掩住了双眼,听到那人语气平和,不似要害他,便从指缝中看了过去,却不想这一眼险些把自己吓死。
火折子火光微弱,根本照不清什么东西,反而是那一簇火悬在半空,还会晃动,像极了话本里的鬼火。
白濯抖道:“你……你别过来,有话好好说。”
乔央离莫名其妙,索性走到他的床边,将烛台上的红烛一一点燃,这才看清了白濯的模样。
白濯蜷缩成一团,捂着眼,像极了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
乔央离赶紧走了过去,拍着他的脊背,低声道:“白昼,别怕,我是乔央离,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