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妈妈突然有些可怜这位天子骄子了,她抬手拍拍乔央离的脑袋,心疼道:“可怜的孩子。”
“娘,他怎么办?”白濯问道。
白妈妈瞪了他一眼,“你去换身衣服,把他送回去。”
“啊?你不是不乐意我跟他在一起么?”白濯十分拒绝,“万一他撒酒疯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他。”
“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撒起酒疯来比他狂。赶紧去,我去找两人跟你一同前去。”白妈妈道。
看出她心情不好,已经吃饱的白濯只好点点头,爬回房间换上原本打算扔掉的男装。
撒酒疯一号换好装后,回到雅间里,一把将人扛到了背上,无奈他低估了娇生惯养的离王的体重,险些没被压倒。
赶来的下人见状,急忙扶住两人,一双眼直勾勾看着眼前这个传说中白姑娘哥哥的人。
都说两人如模子刻出来一样,如今一见,果真如此,连脖上的痣位置都分毫不差,若不是行为举止粗鲁,他们几乎要以为这就是白姑娘了。
白妈妈一巴掌将看呆的人扇醒,“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把他送回去。”
“是是是。”
白濯:“娘,我走啦。”
“路上小心点。”
几人闹至半夜,路上行人寥寥,离王府在苍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必他指路,下人们也知道该如何走,他便一声不吭跟着,扇着扇子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但好景不长,方才还陷入沉睡的离王殿下突然撒起酒疯,一把推开那两个人,喊道:“白姑娘呢,白姑娘呢,本王不用你们送。”
白濯:“……”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乔央离一巴掌,“喊什么喊,还不快回去。”
“去……去哪?”离王殿下脑子不大灵光。
白濯:“回您老人家府上,快走,我还要睡觉的。”
乔央离懵懵地消化着他的话,突然扑上去缠在他的身上,“好,我们走吧。”
白濯:“……殿下,你这样我要如何走?”
乔央离窝在他的肩上,喃喃道:“可以走的,可以走的。”
“不可以,快滚下来。”白濯十分冷漠。
两个被无视的下人面面相觑,走过去要扶乔央离,谁知还没碰到,乔央离就指着他们,恶狠狠道:“不许靠近本王,再近一步本王将尔等碎尸万段。”
眸光清明,分毫不似醉酒,两个下人吓得冷汗直冒,只好向白濯求救。
白濯也吓得全身僵硬,不由放轻声音,“殿下?”
“白儿,让他们离开!”乔央离道。
白濯拿不准他到底醉没醉,只好使了个眼神,让两人先行回去。
没了碍眼的人,乔殿下突然收起了全身的刺,蹲在街边不肯挪窝了,看来是醉得不轻。
白濯跟着他蹲在旁边,见他半天没动静,试探性伸出手指要戳他,而乔央离虽是醉酒,反应还是十分敏锐,一把抓住他的手,顺势往外一掰,几乎将他手指头给拧下来。
“诶,疼疼疼,松手松手!”白濯痛得眼泪都飚下来了,可乔央离却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歪着脑袋似乎在回想面前的人是谁。
白濯急中生智,捏着嗓子温柔道:“殿下,你弄疼我。”
乔央离立刻松手,不带半点犹豫。
白濯:“……”
用情至深乔某人。
白濯道:“殿下,我们该回去了。”
“白濯牵牵。”乔央离把脑袋埋在膝盖里,看不到表情,但声音却可怜兮兮的,朝着他伸着手。
白濯突然明白自己喝醉酒撒泼打滚时,白妈妈是什么心情了,难怪她会阻止自己喝酒,感情醉酒之后人都不能算人。
白濯心力交瘁,盯着那只手许久,本想一巴掌拍开,但又怕这位离王殿下要闹出什么幺蛾子,犹豫几番,只好慢慢握住。
乔央离像打了鸡血一样,猛地起身,笑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