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乔央离冷声道:“刚才那个黑衣人呢?”
“跑……跑了。”白妈妈没遇到过离王发怒,可见他脸色铁青便知其心情不好,不敢再刻意阻拦。
乔央离看向白妈妈,问:“往哪里跑了?”
白妈妈不敢不回答,指了指含烟楼的门口,表示黑衣人跑出去了。
众人点点头,毕竟刚才黑衣人四处乱窜,谁也不知道具体往哪里跑。
乔央离迈步离开,正要抬脚,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道:“那个人往白姑娘那处去了!”
白妈妈内心怒火冲天:要你多嘴吗!保不住我儿子,信不信把你拉进含烟楼黑名单!
乔央离不疑有他,只当白妈妈眼花,当即掉转方向,前往白濯住的地方。
白濯仔细听着屋外的动静,察觉无异后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床|上查看伤势。
他龇牙咧嘴地解下衣带,果不其然身上好几处都淤青了,嘴角、胳膊、腰间基本上都中招了,白濯嗔目切齿,恨不得出门再和乔央离打战三百回合,不死不休。
左右房中无人,白濯索性将束缚自己的衣物全部扒|光,溜着膀子找药,丝毫不担心还有危险。
待找到了药,白濯回到了床|上,打开瓶盖抹了起来。
心里暗暗唾骂着始作俑者,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白濯惊得药洒了满手,却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抓起被单裹住身子,尽量稳住声音,问:“谁?”
“是本王,方才有小贼闯入含烟楼,白姑娘没事吧?”
白濯险些破口大骂,生生咽下那句“滚”后,柔声道:“无事,天色已晚,白濯已经歇息了,还请殿下恕罪,不能接待殿下。”
乔央离在门外道:“无碍,是本王唐突打扰了姑娘,姑娘早些休息吧。”
“是,谢殿下关心。”说罢,白濯起身将灯吹灭,假装自己要入睡,待门外脚步声远处,他都没敢点灯,只好摸黑上药。
而心惊胆战的白妈妈在大堂中来回徘徊,等确定乔央离离开后,立马跑去找白濯,却见屋内一片昏暗,白妈妈以为他睡了,只能按捺下担心,打算明日再来。
翌日,白濯又一次赤条条地被白妈妈唤醒,这一次不等他扯回被子,便被白妈妈的叫声吵醒了。
白妈妈:“啊啊啊!天啊,昨天离王竟把你打成这样!!”
经过一夜,淤青的地方开始发紫发红,格外狰狞,嘴角处更是蔓着几缕血丝,看得白妈妈心疼万分。
白濯腰酸背痛,连翻个身都吃力,他挣扎着拿被子盖住重要部位,道:“不是他还有谁,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昨天晚上睡着都被疼醒了!”
白妈妈心疼归心疼,听到他这么说,也生气了:“知道疼了吧!叫你不要去你偏偏要,昨天离王没把你打死就算奇迹了。”
“娘——”白濯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委屈道:“要不是离王那的鱼最好吃,我也不会去的好吗!求我我也不去!”
如此看来,偷鱼贼是惯犯。昨夜运气实在不好,这才被屋主当场抓包。
白妈妈气结,一巴掌拍着白濯白花花的肚皮上,正好磕中了淤青的地方,白濯险些没背过气,只道自己果然不是亲生的,下手太狠了。
白妈妈见他还有力气装模作样,忍不住笑道:“本来就不是亲生的,要是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把你捡回来了,那旁边的磨石都没你磨人。”
……
白濯无力地看着床顶,心想自己估计是学了孙悟空那般,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不过孙悟空好点,至少是块吸收了日月精华的大石头,而自己……只是一块废弃不用的磨石。
难道这就是自己不能得道成仙的原因?
白濯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嘴角一阵冰凉,原是白妈妈拿了药帮他敷上。
白濯张开口,想说自己来,白妈妈却狠戳了一下,道:“闭嘴!含烟楼还要靠你赚钱呢,毁容了老娘打死你!”
白濯:……
其实你刚才戳的那一下才是真正能毁容的吧……
白姑娘偶感风寒,需要休养,故而不能见客。
消息不胫而走,本打算前来找白濯的离王殿下听闻,遗憾万分,派人在府库拿了些人参雪莲送了去,又扎进了奏折堆中苦干。
离王开始上朝,众人心思各异,有人反感有人支持,而最高兴的莫过于望子成龙的苍倾帝。
苍倾帝如传闻一样,是有意将储君之位传给乔央离的,不仅是因为他是嫡子,更多原因是乔央离有治世之才,这正是其他皇子所缺少的。
身为帝王,自己呕心沥血创下的盛世,自然希望有子孙将之传承下去,在选储君时也会多番顾虑,考察仔细,绝不会贸然立储。
本来苍倾帝见乔央离无意皇位,便不做勉强,将注意力转向了其他皇子,然而无论是才能优异的大皇子,还是美名在外的三皇子,这两人都远远不及乔央离好,苍倾帝正想着如何将久不上朝的离王召回,宫丞相就赶着上来告御状了,于是乎……
离王上朝!
乔央离十分拒绝,可君命难违,自己也只好翻出官服,正正经经上朝去。
不料近期朝中多事,苍倾帝解决不过来时会找臣子一起商讨,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瞬间吵得跟集市一般。
离王忍无可忍,道:“尔等住嘴,此事交由本王便可处理!”
霸气的离王唬住了所有人,苍倾帝险些笑出声来,当众下令由离王处理,顺带着将一堆奏折也给了离王。
乔央离虽不喜朝政,可在手的事也会认真对待,不多言,带着一堆奏折回到王府。
期间,宫丞相和大皇子还凑了上来,口气不善:“离王好算计,这是算好了臣会去告御状。”
大皇子看着乔央离身后小厮双手都快拿不下的奏折,同样不善:“二皇弟,小心站得更高跌得更惨。”
乔王爷面不改色,对宫丞相道:“宫相因这点小事就告御状,也好意思说出口,本王佩服佩服”,扭头对大皇子又道:“可不是,像皇兄这般,那么快就无人问津了。”
三言两语将二人噎得死死的。
离王从来就看不起大皇子争权夺势之态,碰面了也说不少几句好话,索性带着小厮走开,懒得搭理二人。
回到离王府,便扎头埋进了奏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