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歌把她拽出来,扔到床上。
连床上都冷得吓人。
段长歌按着她背上的大穴,一股温热的内力传出。
传到一半她才想起来自己种了毒,喉间腥甜,一口血没压住就要吐出来。
结果越子临比她吐得更早,吐出来的血都是黑红交织的。
段长歌拿被子给她裹住,把人背了出去,随便找了间空房。
“我早就说过别沐浴,”段长歌咳嗽了几声,“你偏偏不听。”
越子临面白如纸,却仍然伶牙俐齿,“我吐血是因为沐浴?我确实见过拽白,无知成段大人这样的却真是举世罕见。”
“你运功了?”段长歌捏着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越子临没能挣脱,只能由她去了。
越子临的脉象乱得要命,又虚又浮,简直像是半死的人。
越子临不喜欢受制于人她知道,但她才知道这时候越子临居然还要占上风。
“先别说我,”越子临道:“你方才用了内力,感觉如何?”
不提还好,段长歌气得要命,“越左使就这么对救命恩人?”
越子临道:“我下毒的时候怎么知道你会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辜的要命。
段长歌心道就算你知道了还不是照下不误。
越子临道:“刀给我。”
“作甚?”
越子临蹙眉道:“别问那么多,给我。”她又支使段长歌去取个杯子。
杯子取回来了,越子临拿着刀在自己胸口割了一下,拿杯子接着血。
段长歌看呆了,“越左使这是做什么?”
越子临头也不抬,道:“负荆请罪。”
“这是割胸请罪吧。”段长歌道。
越子临把还热的血送到段长歌面前,“喝了。”
她的胸口还在流血,肤如白玉,血迹分外明显。
这明明非常销魂艳丽的景象,可越子临这个人就能让登徒子变成柳下惠,靠手里的刀。
段长歌乖乖地喝了,道:“没什么特别的。”
越子临裹着被道:“血若能尝出什么特别味道才吓人。”
段长歌猛地想起之前段长歌说的解药,“服食胸口血可压制?”
“一个月内无虞。”越子临道,她躺在床上,“我也累了,睡吧。”
段长歌见她躺得四仰八叉,道:“我睡哪?”
“之前不是还有一间吗?”
段长歌道:“那间现在冷得和冰窟似的,我不是古墓派的门生,不需要躺在冰床上练功。”
越子临懒散道:“那就睡地上。”她半睁着眼,道:“我可知道住客栈用得都是我的钱。”
段长歌道:“被子给我。”
“再去要一床。”
段长歌气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
等下,我为何要听她的?她打不过我啊。
段长歌环着越子临的腰把她扔到床里面去了,站在床前,宽衣解带。
“你做什么?”
段长歌脱得只剩下一身雪白里衣了,居高临下道:“睡觉。”她又补充了一句,“反正越左使你现在又打不过我。”
越子临气得要命,但无奈段长歌说的是事实,现在,她还真打不过她。
段长歌躺下。
烛光照人眼。
越子临甩手就切了一断下去,屋子瞬间暗了下来。
段长歌的声音包含笑意,道:“左使大人有气冲着某撒就是了,何必难为那些死物?”
越子临道:“谁说我有气,太亮了,我睡不着而已。”
段长歌见她恨不得在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我想杀人了,哑然失笑。
满室清辉,纱帘委地。
越子临的脸在月光中更担得起风华绝代四字。
“我说,”越子临的声音响起,“段大人也不要仗着我现在打不过你而太放纵恣睢了,你的毒日后要可还要我解。”
段长歌懒洋洋道:“可是交欢之后,输送内力?”
越子临的眼睛亮晶晶的,“哦?段大人想?”
段长歌被看得发毛,道:“没那福气。”
越子临哼道:“你知道便好。”她彻底闭上眼睛,“睡觉。”
但她并没有睡着,反观段长歌睡得很熟,似乎全心信任她。
越子临把玩着从段长歌身上摘下来的玉佩,笑道:“朋友?好新鲜别致的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