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两银子的来源除了先前募捐到的,还有来的路上,杨捕头派人送来的二狗子那里交出的二两多银子。
“我也知道您医术高超,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美名,但是我爹的伤口已经发炎了,还在发烧,实在是耽搁不得了,还希望您能给我爹看一眼,求您了!”月白再次诚恳的说道。
暮白也知道自己爹现在的病情,县里虽然不止百里翁一个大夫,不过能治这么严重的烧伤的,怕是只有百里翁一个人了!
因此也压下怒气缓和情绪低下头恭敬的说道:“翁大夫,求您救救我爹!”
百里翁瞧了上次来过的少年一眼,终于是抬了抬眼皮,用苍老宏亮的声音说道:“我有没有行医之德,还是个怪老头,为什么要救你爹啊!”
暮白被翁大夫的话堵的说不出话来,要不是因为翁大夫将他爹摆在门口置之不理,他也不至于说出这般冲动的话来,不过他是求人的,这般无理取闹确为不妥。
“刚才是我鲁莽过头了,望翁大夫您见谅,求您救救我爹!”暮白捏捏拳,将头埋的更低诚恳的说道。
“翁大夫,求您救救我爹吧!”月白也对翁大夫深深的鞠了个躬。
阿福将目光看下翁大夫,以前他一个受了重伤的镖局的朋友也得过翁大夫的救治,按理说翁大夫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啊。
翁大夫拿回替中年汉子把脉的手,虽然汉子的脸色依旧痛苦不堪,不过翁大夫提笔写药方的手倒是不急不缓,俨然似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这个大夫真的能救人吗,看到翁大夫对病人漠不关心的样子,月白也不禁怀疑起了他的医术来。
“用大青四两,甘草、赤石脂各三两,胶二两,鼓八合,加水一斗,煮成三升,中火熬制,分三次服即可。”翁大夫摸摸胡子,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了中年汉子。
“谢谢,谢谢翁大夫!”中年汉子连续拉了好几天,口舌生疮,此刻得了药方似得了神药,对翁大夫感激涕零,赶紧上柜台那边拿药去了。
翁大夫给中年汉子诊治完也没有喊下一个病人,依旧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甚至让身边的药童斟了一杯茶,开始悠闲的品起了茶来。
“翁大夫求您先救救我爹啊!”见翁大夫不说话,月白再次口。
“水、水...”月白他们在内厅里听到了秋远生微弱的呼喊。
见自己爹意识越来越模糊了,月白越发着急了,就差跪在地上给翁大夫磕头了!
“得罪了!”此刻月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端起翁大夫刚想喝了一口的茶就奔向了秋远生身边。
“爹!”月白半扶起秋远生,将温热的茶水倒入秋远生口中。
真是个不懂规矩的丫头啊,翁大夫捏捏胡子,面上似表现出不悦,不过谁也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翁大夫,求您救救我爹!”见翁大夫仍旧没反应,暮白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求您了!”
翁大夫终于拿正眼瞧了一眼眼前的少年,上次这小子来的时候倒是十分聪明甚得他意,可惜戾气太重了,他得好好为难下这小子才行:“好啊,要救你爹可以,十五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月白给秋远生喂完水,进内厅时刚好听到翁大夫说的这句话。听到这话月白似遭受晴天霹雳,十五两银子,他们上哪儿去筹这么多钱!
“翁大夫,我们都是靠天吃饭的乡下人,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拿的出这么多银子的。我这里有二两,月白那里有三两多,一共五两多银子,只求您先替远生叔瞧瞧病,剩下的银子我们会想办法,尽快给您补上的。远生叔现在的情况真的不乐观,求您了!”阿福也朝翁大夫恭敬的鞠了个躬。
月白没有想到阿福竟会拿出二两银子来帮自己!阿福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二两银子,要靠他种多少地吃多少苦才能挣得了啊!
阿福家里人那么讨厌自己,这笔钱肯定是阿福瞒着家里人带出来的,他不必这样帮自己的,这份情叫她怎样还得了啊!但是眼下她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翁大夫,求您救救我爹!”月白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摆在了翁大夫身旁的桌子上。
翁大夫也没看向月白二人,只云淡风轻的吐出了一句话:“五两银子,只够看病,不够拿药,拿不了药,照样得死!”
阿福他们的一大通话和恳求只换来翁大夫这样一句话,像是重重的一拳打在了软软的棉花上,怎样都不得劲,看来这翁大夫是铁了心不救自己爹了!
这时暮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就直说吧,要怎样你才肯救我爹,五两银子只够给我爹看病,那就先请你给我爹看病,只要你能开出药方,药材的事儿我们自己会想办法!”暮白背脊挺的直直的。
一个大夫一点善心都没有,心全钻钱眼里去了,他就不信没有这翁大夫,他爹就真活不了了!
“呵,好小子!”翁大夫捏了捏胡子,似笑非笑的瞧着月白。
“既然你这般说,那老夫也不客气了,只要你现在再给老夫磕三个响头,老夫就先答应给你爹瞧病。当然,瞧病的五两银子也是半分不能少的!”
“你...”暮白气极,这翁老头摆明了就是要给自己难堪,说不定从一开始他就是在捉弄和为难自己。但是想到自己的爹,暮白还是“咚”的一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