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女子充满了震惊、意外加上极度恐惧的尖叫声响起,吓跑了院子各处正在干草堆里寻找草籽的麻雀们。
早已迅速缩回脑袋的莫一涵揉了揉耳朵,暗道:这女人的声音也太响亮了,还好这是个荒僻地方,不然怕是很快就会有围观群众冲进来了。
接着,莫一涵听见了窗户被一把关起碰到窗框发出的‘哐当’声,一时,院子里似乎有些安静,只有一种怪异的‘窸窣’声若有若无的回荡着。
自从白樾跳下墙后便没了声响,院子的门又都是关着的,那么他应该还在,但莫一涵却有点不敢探出脑袋去看,怕被撞个正着。
不一会儿,一阵明显的开关门声音响起,但莫一涵躲在后面,也只能猜测是推门,不然,她不觉得里面的人还能从窗户翻出来。
如果是翻窗户,那出场方式确实有点辣眼睛。
下一刻,事实证明果然被她猜中,因为她听见了沉稳的脚步声,是的,一点也不显得慌张的脚步声,那个脚步一直踏着院里干枯的杂草前行,怕走了有十多二十步方才停下来。
接着,便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音,一道有些颤抖着的声音响起
“奴才,拜,拜见二皇子。”
不等人回答,另一道脚步声也从门口处响起,白樾似乎过了一小会儿,方才小声道:“....娘娘。”
这声音小的让莫一涵压根儿就没听清楚他说了啥,只知道反正是个娘娘。
“是你?”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
“哦?清鸢,你认识他?”一道充满了讶异的年轻男子声音突兀的出现在空气中。
闻言,莫一涵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了,因为这个柳清鸢就是那个恶毒女主角!
但原著里白樾是撞破这事儿了,但好像没这么快吧?难道她记错了?
莫一涵使劲眨眨眼睛,想到之前自己还觉得这声音有点温柔什么的,就算偷/情应当也不会太坏。
这一下,莫一涵回想到自己方才的想法后,那简直比吃了只苍蝇还难受!
接着,白樾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响起“是,是奴才。”
莫一涵闻言,暗道这白樾真是没出息,这样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有的是你吃的苦呢!
她屏息凝神,悄咪咪把脑袋往外探了点便看见了此时院里的场景,只见二皇子一身紫色蟒袍背对着莫一涵的方向,他的左边则站着一个穿浅粉色纱质宫装的女子。
莫一涵看不见那两人的面容,而白樾她倒是看得清楚,他就在那两人身前五六步远的地方压低脑袋双手伏地,身子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正在微微颤抖着。
莫一涵刚看清前方的情况,那个身穿紫色蟒袍的二皇子便开口了,他有些凌厉的道:“你是哪宫的太监?不好好值守,竟然溜到这废弃宫殿来!”
白樾继续低垂着脑袋回答道:“奴才,奴才今日不当值,便想着来摘些月季花。”
“呵!一个小小太监竟还能有如此情趣?真是可笑!”二皇子道。
紧接着,他又怪异的微微侧首对柳清鸢道:“此人今日撞破我们的事,定要杀了灭口,以绝后患!”
柳清鸢此时却并未直接回答二皇子的问题,莫一涵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她低声喃喃道:“原来是你。”
此时的柳清鸢脑海里想到的却是那每日被宫人从门口拿进来的红色月季花。
按道理来说,宫中人心险恶,来历不明的物件是没有哪个主子会要的。可问题就在于,那些花真的太过新鲜娇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久而久之她便收下了这些花,甚至开始有些习惯这些花的到来,就连她都时不时会想象那风雨无阻送花的究竟是谁?
直到今天,二皇子带她来到这里,她满心喜悦的以为那些花束都是二皇子为自己所准备的,却没想到....
二皇子见柳清鸢神色有异,只以为她有些害怕伤人性命,便再次开口道:“不需要你动手,你转过身去,一会儿就好。”
话到最后,他对这个娇滴滴的女子是带着些宠溺的。
但柳清鸢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变了脸色。
只听她忽的出声道:“不行!”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看着神色诡异的二皇子,她想到了此人多疑的毛病。
就算此时否认,他也会追根究底,于是,柳清鸢便低下脑袋,再抬起头时,便是双眼含泪,肩膀也微微的抖动着。
试问,哪个男人见得了美人含泪?二皇子再多疑,他也是个男人,还是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于是,他伸手揽住她,语气也越发温和的道:“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小太监而已。”
柳清鸢继续抖抖肩膀后才柔柔道:“殿下有所不知,我生□□花,特别是这月季。”
“一日,我宫中一个新来的小宫女因迷路,从锁链破损的后门进入此地,意外发现这片花丛,回来说与我知道后,我便十分想要来看看。”
“但又怕陛下不喜我涉足这荒僻之地,且当时皇儿生病,又脱不开身,于是我便悄悄命身边大宫女的相好前来对花丛照看一二,然后每日采摘一束送到我宫中。”
闻言,二皇子神色终于缓和了些,他看着匍匐在地,就差把自己埋进地里的白樾道:“他就是你那大宫女的相好?”
柳清鸢点点头。
二皇子看着怀里的美人,沉声道:“抬起头来。”
白樾便极力保持镇定的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