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一晚上没有睡觉,第二天早上才后知后觉觉出事态的发?展似乎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谭悦一整天没有找她,她在家里?一个人抓耳挠腮,压腿打拳练到浑身流汗,都没有缓解内心一丁点的焦躁。
她蹲在谭悦的房门口蹲到半夜,也没有见到她出门。
她给王岚发?信息,过了好久,王岚才给她回。
“你怎么得罪谭总了啊,她今天跟我说,要再加另外一个保镖。我们现在还在公司,明天开始就要换地方住了。这条你随缘看,马上我就删了哈。”
楚禾脑子嗡嗡地响,连王岚撤回了上一条消息都没注意。脑子里?全是,她要找新保镖了,她不想在这里?住了。
她不要我了。
夜已经深了,陈落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后仰,见谭悦正坐在电脑前出神。
他?敲敲门:“老板,下?班了吗?”
谭悦看他?一眼,点点头。
陈落走开,一分钟以后,拎着一瓶红酒和?两只红酒杯回来。
“来点儿?”
谭悦看着他?,说:“你说我怎么就沦落到天天和一个gay喝酒。”
陈落嗤笑一声:“漂亮媳妇在你眼前天天晃,你自己不要,又怨得了谁。”
谭悦闭嘴不说话了。
陈落倒好酒,举杯和她相碰:“敬情圣。”
谭悦喝到微醺的时候,觉得自己似乎是看见了幻觉,她看见了楚禾。
楚禾穿着卫衣长裤,头发软软地垂下?来,耷拉着一双眼,看上去十分乖巧。
她站在谭悦面前,问她:“你不要我了吗?”
谭悦点点头:“我不要你了。”
“为什么??”
谭悦侧头看她,笑了:“因为我心里?有别人。你不喜欢我便罢,既然你喜欢我,就必须停止。”
“即使那个人不会再回来?”
谭悦点头。
“那……”楚禾犹豫一会儿,咬住下?唇带着期盼的眼神开口:“……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
谭悦笑了,眼睛里?的水光被她掩盖掉。
她和陈落一起喝掉了一整瓶红酒。很多不该说的话,都有了底气。
“你就这么?喜欢我?”
她拽住楚禾的卫衣领子,把她拉到跟前:“即使我把你当做别人的替身,也要被我睡?”
“你就这么?贱?”
楚禾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她。
“是,这就是我,一个冷血无情的只注重利益的商人。你对我有利用价值,我又正好闲着无聊,逗你玩罢了,谁知道你这么?不经逗,还动了真?心。哈哈,算了,别糟践自己。我不值得。”
“还是说……”她凑近她的耳朵:“你真?就非要往我这贴,我不玩的白不玩,你自己想清楚了。”
楚禾的耳朵被她说话的气息弄得通红,眼睛里?却依然是不可置信,有些颤抖地盯着她的五官看,最后从牙尖里?蹦出一句话:
“谭悦,你可真渣。”
……
楚禾走了,谭悦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醒酒,她一只手覆盖住眼睛,脸上已经湿透了。
“对不起啊……”她喃喃地说:“我是真的不值得。”
也许我这一生都不值得被爱。家人没有多少爱,林泉……也不爱我,是我强求,这么?纯粹的一个你,就别来探我这摊浑水了。
是我输。是我爱不起。
……
听到敲门声,申时婉喊了一声进,忙得头也没抬,等终于把文件签完,抬头却看见楚禾站在她面前,脸上尽是些灰败颓废的神色。
申时婉:?
“怎么了?”
楚禾:“我有事想找一下?肖申克。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申时婉表情奇怪地看了会儿楚禾,朝里?面喊:“宝宝,有人找。”
于是楚禾就哀怨又惊恐地看着肖申克一路小跑,从办公室里?间跑了出来,穿得人模狗样像是一只盛开的花孔雀,脸上挂着笑,先跑到申时婉跟前被她摸摸头摸摸脸,宠爱都要够了才有空去看楚禾:“你怎么来了?”
楚禾:……
她就不该来,简直酸掉了牙。真?可怕。
两个人去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坐。
“怎么了,一副被抛弃的小狗的样子。”肖申克如今是日日滋润得不行?,整个人都红光满面。
楚禾一口气把咖啡灌进肚子里?,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
肖申克:“……哎哎哎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个姓谭的,我就知道又是她,你沾上她就没好事我告诉你!你等我去想办法给你出这口气。”
楚禾摇头,眼泪吧嚓地说:“咖啡好苦啊……”
肖申克:……孩子真?傻。
“可是这么?苦的咖啡,都没有我心里?苦。”楚禾整个人都皱皱巴巴的:“我该怎么办呢?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谁,怎么会就喜欢上这样一个渣女呢?”
肖申克瞅她那副样子,在心底叹口气:“有几个办法,你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