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疲惫,找不到头绪的思绪,让程芳蕤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这天夜里,方澄鸿夜醒了两次,她起来给换了两次尿布,吃了两次奶。
相比白天的闹腾,夜晚的方澄鸿简直可以说是小天使,换过尿布吃完奶就能接着睡。而且并没因为昨晚早睡,早早就醒过来,反倒是程芳蕤先醒。
培训师是个高强度的工作,熬夜加班是便饭,她就没凌晨之前睡过觉的。而昨晚她倒腾完吃的,又在刘氏那边跟她聊了挺久的天,回房也才戊正②(20:00),她睡下也就亥初(21:00),是她从未有过的早睡,所以早上也是她从未有过的早起卯正(6:00)。
昨晚刘氏就说了,早餐的事不用她忙活,她只要顾好方澄鸿就行。
她会下厨,却只把她当兴趣,偶尔为之便好。
要她做一日三餐,抱歉,她不愿意。
刘氏这提议正中她的下怀。
起身后,她并没着急出门,而是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认真端详起原主这张脸。
原主是小家碧玉的长相,巴掌大的脸上,细长的秋波眉下,犹如盛着一汪泉水的眼睛,端的是楚楚动人的样子。
程芳蕤喜欢那种明媚阳光的女子,原主这种楚楚动人的样子,她欣赏不来。所以,一见原主的样子,她就忍不住蹙眉。
顶着这样一张脸,一蹙眉,就是我见犹怜的样子,她瞧着越发不喜。
于是动手翻开梳妆台上的妆奁,准备拿眉笔把这细细的眉毛给描粗点,结果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不知道被□□过多少次的信封。
从信封褶皱的程度来看,这封信应该很经常被主人拿来看,然后,每看一次都被□□过一次的样子。
能让原主这样反复看的信,除了方存志那个渣男外,她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直觉告诉她,原主失去活着的欲望,跟眼前这封信有关。
想到自己今后要用这具身体活着,程芳蕤觉得有必要看下这封信,才能知道方存志那渣男究竟说了什么。
这样想着,程芳蕤的手已经拿起信并拆开。
信纸都还没展开,就能明显看到上面的泪痕,想来这是原主看一次流一次泪的原因。
当信纸被展开,瞧见右手边‘放妻书(和离时,男方写的放妻文书)’三个大字时,程芳蕤心想原来如此。
原来是心爱的男人,不仅没因为她生了儿子对她生出几分爱意,竟然还提出和离,难怪一直以他为生活目标的原主,会彻底失去活着的欲望,生生把自己给憋死。
快速浏览了一遍放妻书,见方存志口口声声说当年娶她是迫于长辈压力,并不喜欢她,现在有喜欢的人,他想把妻子的位置给喜欢的女人,让她签下这份放妻书成全他们,程芳蕤冷笑,“男人总爱为自己的负心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