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锦夏得到了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白溪死了。
记得,当初皇帝只说关她,没有要她的命。包括云贵妃,迟迟没有对她下手。她怎么可能突然死了呢。
谢天鸿派人出去打听,很快带来了消息。
云贵妃自知给皇帝和太子下毒,必不能全身而退,便提前安排人,取了白溪的性命。她不想在自己死后,给儿子们留下白溪这样一个祸害。就算死,她也要带着白溪一起死。
锦夏不禁唏嘘,“她们本来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安于现状,非要飞蛾扑火呢。”
如果肯老实一点儿,身份不会暴露,就可以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可他们总觉得,那些未曾涉及的区域,有偌大的诱惑,不去试试,不肯甘心。
谢天鸿点头,接口道:“是啊,他们好好活着,我就不必做这个太子。做景王,我可以有大把的时间,用在跟你和孩子相处上。现在倒好,生生挑起了不属于我的担子,实在辛苦啊。”
“为什么,我有种你得了便宜卖乖的感觉?”
“那是你的错觉。”
坏男人,又开始骗人了。
锦夏轻轻在他身上捶了一下,脸上满是幸福的笑。
跟谢天鸿相处的时间一久,锦夏已经习惯了。要是时间太久,没有听他骗人,反倒觉得浑身不自在。
锦夏忽然记起一件事,“对了,三哥,记得大夫曾经说,最多不过半年,小娇就可以开口说话。现在过去少说过去一年多了,小娇还是哑着,你说,是不是大夫没有尽心尽力地治疗啊?”
“大夫是咱们王府的人,忠心可鉴,不可能不尽力。”谢天鸿话头一转,面上稍显愁容,“我猜想,问题会不会出现文钧和小娇那边。”
“难不成,小娇自己想继续哑下去?或者,文钧希望小娇继续哑下去?”
他们两个人没有理由这么做,于情于理,根本说不通嘛。
谢天鸿盯着锦夏,出神地想了半天,眼睛突然一亮,“你记不记得,治疗哑毒的药方?”
嘿,当锦夏是医女啊,那东西,又拗口又难记,锦夏记那玩意儿干啥。
谢天鸿笑道:“我记得,里面有一味药是麝香。小娇和文钧准备要孩子,肯定不能继续服药,必须要停一段时间,等孩子落地断奶以后,才可以继续治疗。”
大有道理,锦夏怎么就没想到呢!
“三哥,你真聪明!”锦夏夸起自己男人来,毫不吝啬。
谢天鸿不客气地照单全收,“我也觉得是这样。”
“你脸皮真厚。”
“脸皮不厚,怎么能娶到你。”
脸皮厚不厚,跟娶不娶到锦夏,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
三哥过去喜欢骗人、爱耍流氓,锦夏是知道的,谁知,他现在又多了个毛病,不要脸……
过了几天,皇帝派人通知谢天鸿,晚上带着锦夏、云霄和谢天鹭,参加宫里的晚宴。
后宫的事已经安定了,加上又是皇帝的人传旨,不可能有问题。
到了傍晚,换好衣服以后,谢天鸿等人坐着马车,进了宫。
大殿里,皇帝精神矍铄,面色红润,完全不像前段时间病怏怏的样子。
谢天鸿一进门,看到皇帝以后,表情抽搐了一下。锦夏问怎么了,他说:“你中了父皇的苦肉计。”
那时候,皇帝想把太子之位传给谢天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多少人盼都盼不来,偏偏谢天鸿不稀罕。皇帝知道谢天鸿的臭脾气,怎么威逼利诱都没用,索性从锦夏那里下手,故意把自己整得看起来好像重病缠身,让锦夏心软,替他说服谢天鸿。
现在,皇帝健康得很,不但不像要驾崩的模样,看起来反倒真的能活万岁似的。
皇帝可真是越老越狡猾了,居然对儿媳妇使苦肉计。
锦夏无语了。
不过,皇帝身体好,总不是坏事。
皇帝多活几年,谢天鸿就能多轻松几年。
谢天鸿盼着父皇永远活着,他就能多抽出点时间跟锦夏一起过小日子,不必整日泡在公事里。
他没什么野心,就是想安分守己地生活,把手里的政事处理好,再把老婆孩子养得白白胖胖,一辈子就知足了。
江山天下什么的,别人眼中的无价之宝,在谢天鸿的眼里,抵不过锦夏的一根头发丝。
今天,谢天鸿的母亲也在场,加上景王府里来的人,一家人和和睦睦,吃了二十余年来,第一顿和气团圆饭。
用过膳以后,皇帝颁布了一道圣旨,为谢天鹭封王,封地在百里之外。
谢天鸿颇有些担心,谢天鹭刚十岁,独自离开京城,生活上一定极为不便。他提议,是不是等到谢天鹭长大些,再去封地。
皇帝大手一挥,说道:“你三岁离开皇宫独自生活,不也没遇到什么问题吗。老三,我知道你是心疼老四,不过,谢家的男儿,天生骨子里就有男人的血性,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至多,朕多派几个宫女和太监随行,去封地照顾他便是,你不必担心了。”
谢天鸿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万一谢天鹭想母亲了怎么办?
他三岁离开皇宫,远离父母,对思亲之苦深有体会。虽然谢天鹭是云贵妃的孩子,但是,他们两人始终是亲兄弟,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断不掉的。
皇帝不杀云贵妃,也有过这一层考虑。他可以没有云贵妃,孩子不能没有母亲。他接下来的话,打消了谢天鸿的顾虑,“那么,朕就给老四一个特许,在每年回京叙职的时候,去来仪宫探望云贵妃一次。”
谢天鹭跪地谢恩,眼睛里顿时有了光彩。
他现在封王了,甚至有了封地,只要有所建树,立下功劳,说不定,皇帝看在他的面子上,会放了他的母亲云贵妃。
未来的日子,并不是那么苦。
现在需要做的,只有努力,努力,再努力。
晚宴结束后,谢天鹭留在皇宫里,收拾行装,准备赴任。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一个人走到来仪宫门口,隔着宫门,跟里面的云贵妃大声说话,“母亲,明天,儿臣就要去封地了,一年以后,儿臣再回来看你。”
云贵妃没有回答,大概是没有听到吧。
谢天鹭有些失望,低着头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一走,来仪宫中突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在沉闷的夜色中分外凄凉。
此时的景王府里,却是一片祥和。
谢天鸿让乳娘把云霄抱走,云静居里只剩下他和锦夏两个人。
他从背后抱住锦夏,笑着说,“老婆,房间里没有外人,咱们是不是做点儿啥?”
又在想坏事……
锦夏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三哥,你想干点儿啥?”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谢天鸿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手不安分起来,“你说呢。”
锦夏笑了,“我不说。”
明明知道他的想法,非得逼着他亲口说出来,不带这么耍人的!
谢天鸿耐着性子,温言细语道:“一年多了,再不准我碰你,我会憋出毛病的。”
“那种事,就那么有意思?”
谢天鸿点头。
“可我觉得没意思。”
“我可以告诉你,这种事的奥妙之处,你想不想了解一下?”
锦夏半信半疑地回答:“你先说,想不想由我决定。”
很快,锦夏就后悔刚才的话了。
谢天鸿让她了解的方式,实在是有些……粗鲁……
他平时挺体贴挺温柔的,怎么一到这种事上,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锦夏发誓,以后绝对不能松口,坚决不能给他半点希望,要不然,回头受苦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