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锦夏没好气地问。
谢天鸿:“是啊。”
呃?有那么好骗么?锦夏明明觉得自己比以前聪明一些了。
谢天鸿:“若是不好骗,你怎么可能嫁给我。”
锦夏怎么觉得,谢天鸿有事瞒着她?
她问:“三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我怎么敢瞒你。”
“我不相信!”锦夏昂起小脸,一脸执着。
谢天鸿感觉,逗锦夏这件事,是越来越好玩了。他侧过头偷笑,不想,却被锦夏瞧见了。
锦夏瞬间明白过来,他这句话就是假的,她果然是太好骗了!
“坏男人!”锦夏嘟囔了一句,然后站起身,准备去看看云霄怎么样了。
她刚刚立定,右手就被一双温暖的手掌包裹,她感觉到那只手稍微用了一些力,接着,她摔进了谢天鸿的怀里。
四目相对,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心砰砰乱跳。
仿佛在深潭里浸润了上千年的墨色眸子,里面盛满了柔情,好像随时都会溢出来。现在,那双眸子,在注视着她,聚精会神,眼神不舍得离开片刻。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柔情,皆似水似幻。
她在他的怀里,伸展开四肢,放松身体。
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变了,宛如一场好梦,美妙得不可言喻。她感觉,自己漂浮在那方水潭中,与之浑然融合,轻轻合上眼,就醉倒在他的深情里,无法自拔。
在很久很久以后,锦夏曾经后悔,前世,她为什么要拒绝谢天鸿的提亲。
她此生,再没有遇到比嫁给谢天鸿更幸福的事。
锦夏找到乳娘以后,把云霄抱回云镜居,亲自照料着。
谢天鸿也把需要处理的公文搬进来,这样,在想锦夏和孩子的时候,抬头就可以看到。
他不舍得与她们分开一刻啊。
就这样,过了没几天,文钧那边派人传来消息,卫凉玉打算在三天后动手,地点选在偏殿的寝房里。
皇帝有一个习惯,休息的时候,把所有人支开,免得有声响,惊醒他的美梦。
也就是说,晚上,偏殿的寝房内外,只有皇帝一个人。
如果点燃迷香,或者在皇帝的饮食中下毒,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知道。这段无人值守的时间,从皇帝用过晚膳,嫔妃侍寝完毕离开以后,直到第二天天亮,喊起的太监进房来。
如果没有嫔妃侍寝,皇帝会喝一壶浓茶,挑灯处理国事到子时。
子时以后,熄灯就寝。
卫凉玉在宫里做了一年的侍卫,已经摸透皇帝的生活规律。
皇帝就寝后,最多半个时辰,就会陷入沉睡,雷打不动。此时下手,再好不过。
可能是卫凉玉对文钧不够放心,没有让他跟自己一起行动,而是安排他守在宫门口接应,待他手刃皇帝以后,两方人马一起逃离邺城,去长安自立为王。
“三哥,你打算怎么办?”锦夏问。
谢天鸿回答:“父皇习惯了寝宫没有守卫,我派人埋伏的话,会引起父皇的怀疑,说不定,父皇以为我逼宫。这样,不但不能抓住卫凉玉的手腕,反倒将自己折了进去。”
文钧心下一惊,眉间多了个川字,“难道,卫凉玉不相信我,故意让我透露行动计划给你,想让你去寝殿扑个空,引起皇帝对你的怀疑,借此挑拨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从而渔翁得利?”
好歹毒的心肠!
文钧和谢天鸿的关系,几乎世人皆知,卫凉玉不可能不知道。他知道,还这样做,一定是想借皇帝的手铲除谢天鸿,即便没有达成目的,至少可以降低谢天鸿的威信,提高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
他算盘打得响,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计划透露给谢天鸿的方式,太简单粗暴了。
敌人的情报那么容易获得,如果不是敌人太傻,就一定是另有所图。
谢天鸿认为,第二种可能,更符合实际情况。
他不会上卫凉玉的当,更不会让卫凉玉的阴谋得逞。
谢天鸿起身,“我要进宫一趟,面见父皇,你们在府里稍候,最多不过两个时辰,我就会回来。到时候,我来告诉你们,如何应对卫凉玉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