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鸿噗嗤一声笑了,摸摸她的头,握着她的手捶向自己胸口,“那就打这个坏人,早点打死,你早点改嫁。”
锦夏想笑,又在努力忍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表情复杂得很。憋了好久,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嚯,一提到改嫁,就这么开心,你是多想我早点死?”
锦夏从他掌中抽出手,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才没有那么想。”
她勾住谢天鸿的颈,依偎在他身前,柔情似水,“三哥,我喜欢你,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你就不要乱吃飞醋了。”
谢天鸿有些尴尬,装作混不在意的样子,“我是最优秀的男人,没有人比得过我,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文钧自恋的毛病,也把谢天鸿传染了。
谢天鸿道:“好了,别伤心了,我帮你把文钧弄回来。”
“你不介意我跟文钧关系好吗?”
“介意,介意到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如果我那么做了,你就会离我更远。”
“那你说喜欢我。”
“别胡闹。”
“说句话而已,有那么难吗?”
“那么肉麻的话,我说不出口,但我可以……”
谢天鸿的头跟她抵在一起,眼睛里的光,给人感觉坏坏的。
一阵寒意从背后冒了出来,锦夏打了个哆嗦,“你想干嘛?”
“你说呢?”
他的反问,让锦夏更冷了。
锦夏站起身来,不住地揉搓着手臂。
谢天鸿不再逗她,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我要入宫了,你要不要一起?”
“要!”
锦夏马上回房间换衣服。
再次到来仪宫时,谢天鸿让锦夏留在门外等着,他要单独会一会皇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冲进大殿,免得发生意外,造成不好收拾的后果。
锦夏觉得自己似乎帮不上什么忙,就依他所说,在宫外不远处的一座亭子里坐下,一边吹着小冷风,赏着风景,一边等谢天鸿出来。
坐了没多久,竟然来了位稀客。
白溪像是幽灵一般,突然就出现在锦夏的面前。她头上被茶杯砸伤的地方,用发丝和精美的头饰遮盖,完全看不出伤口。她今天的衣着打扮比往日更加妖艳,上穿浅粉色烟罗衣,身披烫金牡丹织锦缎,令人瞧上一眼,就不舍得移开眼球。
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要不然,穿成这样干什么?
锦夏心中狐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白溪坐下来,轻轻拉了下衣角,染成红色的长指甲,分外醒目。
她缓缓道:“好久不见了。”
“你不想跟我相遇,没见面,你应该高兴才是。”锦夏着实不喜欢她,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以往客气。
再说,如果不是她不小心把秋娘的供状落在皇后那里,也不至于害得文钧白白受了那二十大板。
白溪道:“说实话,我真想永远看不见你。不过,今儿个我去见文钧的时候,他为了气我,说出了一件大事。”
“他说了什么?”
“我是抱养的孩子,爹娘的亲生女儿是你。”
文钧怎么什么话都跟她说!
这种事传出去,万一被锦家和白家的政敌听到,拿来大做文章,岂不是白白授人以柄。
锦夏仔细一想,却又理解文钧的做法了。
白家、萧家、锦家,总共三个孩子,两个孩子的身份已经确定,就剩下萧紫裳的女儿不知去向。如果没有意外,白溪,极有可能就是萧紫裳的女儿。
文钧从小护着锦夏,是因为他以为锦夏是卫国唯一的血脉,如果确定小公主是白溪,那么,文钧有可能站在白溪那边,成为锦夏的对手。
如果有天,白溪和锦夏之间,爆发了不可避免的冲突,不知道文钧会站在哪边。
锦夏有些心烦意乱,顿时没了跟白溪斗下去的兴致。
白溪对着阳光,打量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笑盈盈地说:“我以为,我没办法整治你了,想不到,老天竟然送给我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如果不好好把握,就太对不起老天爷了。你说,如果我是紫裳公主的女儿,我下令,让文钧杀了你,你猜,他会不会动手?”
如果非要从锦夏和白溪之间选一个,文钧会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是为小公主尽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