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钧当时就吓得脸煞白。他得缺了几辈子的德,才换来跟白溪做夫妻啊。他忙劝白远枝三思,“老将军,你要是为白小姐好,就千万别这么办。我是个人渣啊,吃喝嫖赌样样不缺,最可耻的是,我还是个陈世美,见一个爱一个。您把白小姐嫁给我,等于是把她推进火坑。我相信您老是个好爹,一定不会做害闺女的事。”
锦夏说:“白小姐出身名门,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夫婿,文钧是个家丁,配不上白小姐。”
他们越反对,白远枝反而越想促成这门亲事了,“男人不会吃喝嫖赌,算什么男人。身份也不是问题,我替他赎身,从此入赘白家,做白家的上门女婿。以后有机会,多提拔提拔他,最多不过几年,就是一员猛将。至于见一个爱一个,也不是大毛病,成亲有了家室,就会收敛了。年轻人嘛,贪玩点怕什么。想当年,老夫也跟他一样,玩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后来还不是……”
跟上了年纪的人聊天,千万别跟他扯到想当年,一谈起这个话题,天黑之前是不会停下的。
谢天鸿和锦夏、文钧三人,就在白府里,一直听老将军说当年的事,一说,就说了一整天。到傍晚天黑的时候,白远枝没有说尽兴,又把三人留下用了晚膳,直说到三更天,才意犹未尽地停了口,派人送他们三人回去。
回到云镜居,坐下没多久,锦夏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糟糕,我们忘记跟白溪要东西了。”
文钧不慌不忙,从怀里拿出玉佩,放到锦夏手里,“喏,我给你弄来了。”
锦夏仔细查看一遍,惊喜不已,“就是这块玉佩,一点不错。文钧,你厉害啊,快说说,你是怎么弄来的?”
“出卖色相呗,要不然,白溪为什么非要杀了我不可。”文钧说起话来没边,随口就胡诌了一句。
锦夏似信非信,“你都破相了,还有色相可以出卖吗?白溪得多眼瞎,才能被你的色相吸引?”
文钧继续胡诌,“她不也破相了吗,王八看绿豆,一下子就看对眼了。”
“谁是王八?谁是绿豆?”
“……”文钧把自己绕进去了。
锦夏安静下来,替他解下面具。他脸上的血痂颜色更深了,估计再有个三五天,就能脱落。
“还痛不痛?”锦夏问。
文钧挑眉,“你又不能代替我,问这个做什么。”
“你是不是生气了?刚才,我见你不太开心,成心逗你的。”
“跟女人生气?我也太没出息点了吧?”
锦夏大笑。
今天在白府待了一天,她估计大家都饿了,便让小娇去厨房拿些点心,端来吃一点。
小娇一听,是给文钧吃,眨眼就跑去厨房了。
文钧脸上的伤,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小娇对文钧,却是一如既往地用心,看来,她喜欢文钧,不仅仅是因为文钧长得好看。或者,就算曾经这么以为过,现在也已经不是了。
锦夏心里盘算着,文钧娶小娇,肯定比娶白溪强。至少,文钧跟小娇在一起,不会受一点委屈。想到这里,她说:“文钧,你有没有想过娶……”
话刚说了半截,就被文钧拦住了,“打住!我从没想过娶妻,你别操那份闲心。”
不知好歹,打一辈子光棍吧!锦夏撅撅嘴,心里默默哼了一声。
谢天鸿沉默了半天,终于发话,“别闹了,咱们说正事。”
锦夏和文钧静下来,听谢天鸿后面的话。
谢天鸿:“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认一下,白夫人是不是玉佩的主人,如果是,那她是不是夏的母亲。”
文钧:“等等,锦夏不是紫裳公主的女儿吗?怎么又变了?”
谢天鸿:“我和夏找过紫裳公主,她不认识玉佩。”
文钧恼了,“你大爷的!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俩瞒着我!行,你们就这么办事就好了,本来,我还打算跟你们说白溪的秘密,就冲这事,我不说了。”
他看到白溪肩上的伤疤,像是锐器所伤,不是刀就是剑。按理说,白溪一个大小姐,就算有人跟她打闹,也不可能伤到那种程度。伤疤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锦夏仔细观察文钧的神情,最后下了个判断,“别信文钧,他又在编瞎话骗我们。”
文钧无语……
他过去说了多少谎话?怎么说真话的时候,反倒没人信了。
谢天鸿见文钧不想说,也没有刨根问底,而是跟锦夏商量下一步计划。他们需要一个万全之策,既能单独见到白夫人,又不让其他人察觉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