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鸿突然道:“我猜出夏氏是谁了,等你感觉身体好些的时候,我带你一起过去拜访。”
陈师傅说过,夏字玉佩是柳邵送给夏氏的,只要找到夏氏,就能知道锦夏的身世。
“我现在身体就很好,赶紧去吃早饭,吃完了,马上去找夏氏。”锦夏在身上摸了半天,没找到玉佩放在哪儿。
她把床上的被子和枕头全翻了一遍,也没有看到。
锦夏问谢天鸿,“三哥,玉佩不见了,我昨天的衣服呢?我猜测,可能在那里面。”
谢天鸿的回答,让她心凉了一半。他说:“派人丢掉衣服之前,我检查过,袖子里没放东西。”
玉佩一直随身携带,除了衣服里面,没地方搁啊。
锦夏不放心,又把桌子柜子床底下,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玉佩的踪迹。
现在,就算找到夏氏,没有玉佩做信物,她也不可能说实话。怎么办,她急得团团转。
“你在找什么?”谢天鸿看她焦急,忍不住问。
锦夏懊恼地挠着头,“玉佩不见了。”
谢天鸿一愣,很快镇定下来,“你找了那么久,没有找到,应该不在王府里。我觉得,有可能昨天出门时,丢在路上了,或者是丢在牢房里。你别急,吃完饭,我和你一起重新走一遍昨天的路,说不定落在枯草堆里,没有被人发现。”
除此之外,锦夏想不出别的办法,也只有按他说的,试一试了。
吃饭时,锦夏惦记着玉佩的事,匆匆扒了两口,就说饱了。谢天鸿明白她心急,也放下筷子,带她出了门。
谢天鸿把府里大部分家丁带出去,只留下管家和十几个人保护女眷。谢天鸿也没有通知文钧,文钧的伤尚未痊愈,在府里小娇照顾,等伤好了,再跟他说锦夏身世的问题。
几百个家丁浩浩荡荡地出门,一字排开寻找,仔细到,几乎把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找了一遍。
他们一直找到皇宫门口,没有发现玉佩的踪影。
皇宫里面不能找了,一来,家丁进不去,二来,就算进得去,宫里面的宫女太监那么多,掉在地上,最多一盏茶时间,就会被人捡走。
锦夏急得快哭了。现在就玉佩一条线索,也被她弄丢了,要是找不到,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亲生父母啊。
谢天鸿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别急。咱们再找一遍,如果还是找不到,我们就去寒雅轩找陈师傅。他那里存了玉佩的图样,再做一块差不多样子的不难。依照陈师傅册子上记的,玉佩在夏氏手里的时间只有五天,我想,夏氏大概记不清玉佩的具体模样,就算仿品跟正品有些差别,她也看不出来。”
“嗯嗯,就听三哥的。”
不管遇到什么难题,谢天鸿总能替她想到办法,他就是她的主心骨。
锦夏已经适应有他在的日子,倘若有一天,谢天鸿突然离开,她真不知道该怎么生活。
这时,不远处的宫门开了,一个身着明黄色凤袍的女子,带着十几个宫女,优雅地走了出来。
锦夏不认识领头的女子,但从身上的衣服,以及头上的凤冠可以猜出来人的身份,应是皇后无疑。
昨天,白溪和司正司的人,来景王府带走锦夏和文钧,就是奉了皇后的口谕。
今儿个,锦夏和谢天鸿刚到皇宫附近没多远,皇后就亲自出来找他们了。
锦夏有种预感,大事不妙。
双方的距离不断缩短,皇后的容貌,清晰地映入锦夏的眼帘。
一线峨眉,脂粉淡扫,雍容华贵,不愧是一国之母,确有独到的气质和风韵。
皇后左右跟着两个女子,分别是白溪和红樱,后面是打扇的宫女和执拂尘的太监,一行十数人,正在向这边走来。白溪头上包着纱布,隐约渗出暗红的颜色。
想起牢房里砸过去的茶杯,锦夏心里慌得厉害,求助似的望一眼谢天鸿,紧紧抓住他的手,才安稳了些。
“别怕,有我呢。”谢天鸿捏捏她的手,给她信心。
最后一刻终于来了,皇后站到他们面前,脸上挂着平和的笑,若不是眼角偶尔现出的一丝邪气,或许会让人相信,她是一个可以表率后宫的好皇后。
谢天鸿拉着锦夏行礼,礼貌性地屈膝道:“儿臣见过皇后娘娘。”
锦夏不知如何自称,便跟谢天鸿说了一样的话。
“起来吧。”皇后环顾四周,脸上的笑意假得厉害,“三皇子带着景王府的家丁来此处,所为何事?”
谢天鸿起身,平静地回答:“儿臣送给王妃一块玉佩,今儿个早起的时候,发现不见了,故,带人出来寻找。”
锦夏忙站起来,退到谢天鸿身后。
“原来是找东西,本宫还以为,三皇子做腻了景王,想些不切实际的事呢。”皇后唇角一弯,勾出一抹笑,“昨儿个,本宫传审王妃,在皇宫的牢房里待了几个时辰。三皇子不会把丢玉佩的事,怪罪到本宫头上吧。”
谢天鸿一拱手,“儿臣不敢。不过,如果皇后娘娘愿意帮儿臣问问宫里的奴婢,那就再好不过。”
皇后目光一凌,转头向跟来的十数人道,“你们听见了吗?有谁捡到景王妃的玉佩,快些交上来。”
白溪垂下眼帘,右手低下去,别到身后。
皇后、锦夏、谢天鸿三人,同时留意到白溪的动作,各自心中多了一份猜测。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
皇后道:“看来,本宫带来的奴婢里面,没有人捡到。不如这样,三皇子和王妃赏个脸,到本宫的住处喝杯茶。再问问其他宫人,说不定会有消息。”
“谢皇后娘娘,儿臣叨扰了。”谢天鸿安排家丁回府,路上继续寻找。
然后,与皇后一同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