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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可怜之人(1 / 2)


楚楚自马家归来,马家一家对她暧昧的态度,还有子青对她毫不掩饰的喜欢,都让楚楚心里不安。

不过,眼下形势,容不得楚楚伤春悲秋,楚楚思忖再三,决定对许家的财产进行大清理,顺带规划出明年的挣钱计划,楚楚觉得马家的巨款,像石头一样压在自己心上,简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楚楚给自己定下目标,以最快的速度,还清马家欠款,以求心安理得。

之前楚楚几次听人提起自己母亲嫁妆,心中暗自思忖,会不会母亲的嫁资十分丰厚,如果母亲妆奁果真值钱,不如先套现还了马家的债务再说。反正自己也不喜欢哪些叮叮当当的东西。

询问奶娘得知,母亲所有的头面首饰金银玉器,都被父亲锁在当日与范氏共同居住的楼房里,钥匙一直由父亲保管,现在应该在继母处。

翌日,楚楚一早去给继母黄氏请安,并问起母亲钥匙之事。黄氏见楚楚提起钥匙,顿时神情大变,随即一口否认,声称自己不知钥匙之事。

就连跟着伺候的银凤脸色也变来变去,红一阵白一阵。

楚楚出了继母卧房,心中疑惑颇多,请了奶娘仔细询问,奶娘言之凿凿,钥匙就在继母处。楚楚再去询问,继母黄依然矢口否认,可是黄氏眼底的惊慌没有逃脱楚楚的眼睛。

奶娘李氏见黄氏当面撒谎,忍不住插嘴一句,“据奴婢所知,莲院的一切一直由老爷太太共同掌管,为何太太今日却要否认?”

黄氏心里加惊慌,面上却摆起主子的谱来,“我敬你是许家老人叫你一声李妈,可是你也不要忘记自己身份,奴才再有脸也是奴才,哪有主子说话,奴才插嘴的道理?”

奶娘不服气,开口欲辩,楚楚看出黄氏心怀鬼胎,不动声色一拉奶娘,对黄氏一福,“继母既然不知,女儿相信就是,继母歇息,女儿告辞。”

出门之后,楚楚越想越觉得不对,悄悄吩咐奶娘去叫忠伯,三人悄悄到了母亲旧居莲院。

莲院是一个幽静雅致的小院,前院内花树错落,最显眼两棵碧枝绿叶的桂花树,院内不种树的地方都用平滑的青石板铺上了,后院有一鹅卵石装饰而成的袖珍莲池,莲池有暗道与外间溪水相通,这一莲池的水便活了,常年清澈明净,鱼戏莲茎可见。

这个院子,许老爷可是花了一番心思,是为了照应妻子文莲的名字所建造,范氏仙逝之前,许家三口一直呵呵乐乐住在这里。

许老爷后来虽然另娶,也是为了子嗣计,心里对范氏一直念念不忘。后妇黄氏看中这院儿,几次侍宠讨要,许老爷都没松口答应,房中一应家具摆设也不准别人乱动,范氏死后,他便把这里当成书斋,时时留宿这里,把黄氏气得不轻。

因无钥匙,忠伯只好下了主楼门锁,所幸古时门锁不如现在一般结实,只需用力提出锁环即可,倒也没伤着门脸。

厅内还算干净,松鹤延年中堂,主座两把高高的红木雕花太师椅,下面红木交椅分摆两行,想是许氏夫妻当日待客所用,忠伯领头,三人一行.1上二楼,那楼梯不是一般的陡峭,忠伯拉着奶娘,奶娘扶着楚楚,慢慢移步上楼,走得楚楚浑身发热,看来古人上楼下楼还真是个技术活儿。

忠伯依然用小钉锤撬开楚楚母亲的卧房口上了黄铜大锁,入得门去,一室的古色古香,红木雕花鎏金拔步床,床两边雕一对花瓶,意为平平静静;花瓶上是莲花莲蓬,祈求连生贵子,整张床被莲叶莲花缠绕,枝枝蔓蔓,栩栩如生。唯有中间雕了和合二仙,象征家庭美满,夫妻恩爱。

房中衣箱立柜,梳妆抬雕花木椅,梳妆台前圆凳子无一不是红木所制。看得目瞪口呆,这一屋子家具万两银子也不止呀。

奶娘才把眼泪告诉楚楚,“这些都是老爷夫人乔迁新居之时所添置,太太临死交代老爷,这座院子里的东西尽数陪嫁小姐,以做念想。”

忠伯点头,“是呀,老爷一直记得夫人的嘱咐,这几年少爷败家,老爷宁愿买地也没动这房里的摆设。”

奶娘走到梳妆台前,掀开梳妆盒,随即大惊失色,慌忙打开所有抽提格子,全部一样,空空如也。奶娘一下子跌坐地上,“怪不得她推三阻四,原来太太的首饰都叫她给偷光了。”

奶娘气愤了,“这些来那个心狗吠的东西,竟然敢私动太太的东西,小姐走,我们找她评理去。”

楚楚被奶娘拉着一路小跑,楚楚也想听听继母如何自圆其说。

奶娘似乎比楚楚还要激动,见了黄氏,噼里啪啦就开了腔,“老奴请教夫人,大夫人的首饰哪儿去了?是不是您私自偷拿了?那可是大夫人临终前说定要给小姐做嫁妆的,您最好拿出来还给小姐。”

黄氏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恼羞成怒的嚷道,“什么首饰?我不知道,你可不要乘着老爷不在家,就胡说八道诬赖我。”

奶娘顿时气结,“你好歹做了几年大家夫人了,怎能这般作为。”

黄氏自嫁到许家,奶娘对她就一直不冷不热,心心念念只拿许家父女当主子,她心里不爽,早就想要教训李妈,甚至想要赶走忠伯夫妻,无奈许老爷不松口,她只好一直忍耐,直到三年前,奶娘与楚楚一起出走,她方才称了心意,后又在她娘家嫂嫂唆使之下,打滚撒泼,辖制了许老爷,接她娘家哥哥来家居住。

不想家里接连出事,消失了三年的噩梦又再回来,这一段时日,她觉得自己已经忍气吞声得够了,今日被奶娘当着众人抖出丑事,特别是当着自己媳妇,无异于被逼到死角,觉得颜面扫地,顿时恼怒,恨的她咬牙切齿,扬手给了奶娘一个耳光,“你个狗奴才,竟敢奴大欺主,气死我了。”

黄氏做贼心虚,恶人先发作,她到底是主子,奶娘纵然有理,也不得还手,只是捂脸,忍辱含泪说道,“太太纵然打死奴婢,奴婢还是要说,请您把大太太首饰还给小姐。”

楚楚没想到黄氏会忽然发恶,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见奶娘挨打连忙抢上一步扶住奶娘,却见奶娘右脸通红,疼得眼泪也下来了。

楚楚顿时怒了,抬头看那黄氏,“继母有理说理,为什么出手打人?满屋子的东西不见了,难道不能问一声吗?”

黄氏嘴硬,“我是许家主母,她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说话。”

楚楚是小辈,心里不平,也不能打回去,无奈之余,叹口气,压制自己心头怒火,“继母觉得奶娘不该问,那么现在楚楚大胆问一声,请问继母,我母亲的首饰是不是您拿了,你若拿了。请您现在还回来,楚楚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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