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拦截许福是楚楚授意,不想竟累他挨打,楚楚过意不去:“对不起大山,等会儿你去跟忠伯领一两银子作为赔赏。”回头吩咐小山:“你赔大少爷进去收拾换洗衣衫,然后送他去东府街。忠伯吩咐下去,自今日起,大少爷分家单过了,不得我的允许,不得私自放他进门。”
楚楚可不想再跟这个毒瘤有什么牵连,否侧,自己今后定会祸事连连。
许福一份银子没拿到,如何肯走,拼命挣扎,不肯进屋收拾东西。最后发觉没有一人同情自己,看来自己不走是不行了,便大声叫喊着银凤,说要带银凤一起走,否则,他坚决不走。
楚楚只好看眼奶娘,“奶娘,请您去告诉银凤,叫她收拾衣物跟大少爷走。”
一会儿,银凤却哭着出来了,噗通一声跪地上哭泣;“大姐姐,我不愿意跟他去,我情愿跟着婆婆大姐姐居住,我今后会帮着大姐姐料理家务,我在娘家做惯了的,只要大姐姐不赶我走。”
楚楚为难了,继母,许禄都留得,唯有银凤自己没有立场留她。只得吩咐奶娘包了二十俩纹银,悄悄递给银凤:“可是你与大少爷是夫妻,我没有留你的道理。这里有纹银二十两,你节约着用,支撑一年的生活应该没有问题,你若遇什么困难,告诉大姐姐,我尽量帮你。大姐姐欢迎你随时回来看看。这银子你可要收好了,千万别叫许福夺去了,你与许福到底是夫妻,能劝则劝劝,他若改好了,你也就有盼头了。”
银凤和泪而去了,楚楚心里其实蛮不好受,她蛮喜欢银凤,可是无奈人家是夫妻,在喜欢也不能留下。
楚楚本来想留里正大人用餐,无奈里正大人自己有事,执意告辞:“大小姐盛情,张某心领,许兄有女如此,是他的福分,希望许家今后一好百好。张某放下话在这儿,以后但凡是大小姐用的着张某,张某定当全力以赴。告辞了。”
隔天,里正张某却领一客人上门来了,此人就是东府街马老板。因为许家如今没有当家男人,楚楚不得不出面接待客人。反正楚楚是下堂女子,即便老死绣楼,在别人眼里也不是什么黄花女了。商户人家女子本也没有那些官宦人家小姐娇贵,现在大街上包子铺,饺子铺,豆腐店,胭脂铺子的女掌柜也多起来了。
楚楚以为他来追债,想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一边让人上茶水,一边吩咐奶娘去秤银子。
虽然说是楚楚接待,毕竟封建社会,没得当面锣对面鼓的道理,楚楚坐在屏风后面拿主意,一切话则由忠伯来回传递。
外人看不见楚楚,楚楚却好似可以观察外人。
马老板是一中年汉子,身材适中,肤色微黑,看似敦敦实实的一个汉子,眼神却犀利的很。
却原来马老板不是来逼债的,是来雪中送炭的。
他不但可以延缓许家一千两银子的期限,还愿意让许家只将出卖的田地作为抵押,除之前一千银子,他愿意再借许家五千两银子,不过,它要求许家三年还清钱银,否则,许家用作抵押八百亩良田尽归于他。
这个条件已经很优惠了。许家可以白用他三年银子,只要经营得好,许家只赚不赔。
楚楚有些怀疑,有些兴奋。毕竟这世上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些,因吩咐道:“忠伯,你去问问马老板,不知他利钱要如何换算?除了三年的期限,还有无其他附带条件?这些枝节末叶,还是还是立下字据讲清楚的好。”
马老板听了忠伯之言朗声一笑:“利钱就按当下市价一分算六千两银子三年后本利七千八百两。”他说这话,心里对许家这个女儿多了份兴趣,怪不得里正大人那般推崇了。不过耳听是虚,眼见为实,到底如何,还要多看看才好。
楚楚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也曾经让忠伯打听过,眼下有很多地下钱庄,要借一还二,一还三的也有,也就是许家若借五千银子,一年就得还他们一万银子,或者一万五千银子,黑得简直没话说了。如果借了这样银子,无益是自找死路。所以,楚楚最后才决定出卖土地。
忠伯与马老板谈定,那天要银子就去签约提银。解决了赎金问题,就只等小青的消息了。
第三天傍晚,失踪三天的小青,满身伤痕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