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脖子上还留着那天晚上的痕迹。
宋璃咬人真的太狠了,再深一点恐怕这就是一个在社会新闻上才能看见的谋杀案了。
那是伤,而不是吻痕。
伤口曾经渗血,现在却泛着一丝粉,比之前淡了不少。
如果可以,宋璃希望余澄脖子上永远有这个印子。
“你在看我脖子?”余澄用手指抹了抹伤口,好像能蹭下来血似的,“好看吗?”
宋璃垂下眼眸,道:“你在说什么?”
“承认自己的欲望不丢人。”余澄道:“不比宋总长相出众,可我也算百里挑一吧,而且,”她低声说了句什么。
声音太小,宋璃只听见了还不错。
什么还不错?
“而且看我也不一定是对我有别的心思。”余澄道:“说不定璃璃你在心里想折断我脖子呢,也算有可能的。但我真不希望这样发展。”
“知道我可能这样你还凑过来?”
“法治社会,”她又道:“谁叫我喜欢你呢。”
宋璃指尖一麻。
余澄确实能说会道,她情话不要钱似的往外面扔,不知道和多少人说过,真挚的到了假的地步。
“怎么不说话?”
宋璃道:“好看。”她实话实说,因为不想再听余澄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没想到余澄得到了心满意足的回答又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让人坐立难安的话,“有人说我戴项链好看。”
“其实我戴项圈更好看。”
“我要工作了。”宋璃推开她,声音如同冰封。
余澄见好就收,她得出声音下面似乎是兴奋的颤抖,就坐了回去。
“下午我们出去吃饭。”余澄道:“有什么提议吗?”
“我的提议是不吃。”
“好歹算是庆功宴,”余澄道:“这么大的案子,不出去吃饭不算是遗憾?”
“谢谢你对我的祝愿。”
“我在陈述事实。”
“你再陈述事实下去我恐怕就要报警了。”
“别那么紧张。”
“这样的知情程度我不得不紧张。”
“我没趁你睡觉时动过办公室里的文件,”余澄道:“而且,宋总办公室里是有监控的吧。”
宋璃道:“我没有怀疑你动我的文件。”
“感谢你至少认可了我的的人品。”
“你刚才说的庆功宴,”宋璃,她选择性地忽视了余澄的话,继续道:“我认为不尽然。我也要考虑。”
“毕竟我现在还不知道这位神秘的第三方究竟是哪个公司,资质如何。”
“之后很多事情需要谈,”宋璃意有所指,“请余小姐不用替我过分乐观。”
余澄道:“我觉得这次泽远的条件很低。它此时内外交困,不签,是个损失。”
“它的第三方就放任它内外交困?”
“泽远占据弱势对于第三方来说没什么坏处,而且泽远目前还能控制得场面,有什么可着急的?”
两人对视,都看见了对方眼中无耻的了然。
“看来,璃璃你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她感叹道:“真实心有灵犀一点通。”
“……”
“我们还是聊聊窃取文件的事吧。”
“你还真觉得我来是为了偷文件呐。”
“这有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我放着不取,反而来拿文件,那不是太不解风情了。”
宋璃并没有觉得余澄的解释比起偷文件来说更容易接受一些。
余澄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安分。
她说的,她做的,都是在别人身上练出来的。
于是宋小姐的表情愈发冷淡,好像成了一块可移动的冰。
余澄实在不明白宋璃态度为什么总是急转而下。
有些可能性太过荒谬,她连发散都来不起发散就自动忽视掉了。
秘书把开会用的资料送进来。
余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宋小姐,我们好歹是睡过的交情。”
秘书手一抖。
“睡过一张床的交情。”她补充。
秘书看她的表情更复杂了。
她看宋璃的表情也十分复杂。
“璃璃,她是不是暗恋你?”
“她看你的表情,我觉得她是在暗恋你。”
“一见钟情?”余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若有所思道:“不过你秘书确实很漂亮。”
宋璃的脸色比刚才沉了不少,道:“你还有事吗?”
“我要是说没事,你会不会叫保安上来。”
“会。”
“有事。”余澄看了眼手机,道:“上午十点开会,还有一个多小时,你让我呆到那时候不可以吗?”
“这时候回公司等会还得再来。”
“来回的时间还不够堵车的。”
“泽远的第三方是贵司?”猜测成了真,她不知道是应该夸自己料事如神,还是应该想怎么应付余澄。
余澄伸出手道:“要不要握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