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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1 / 2)


作者有话要说:

大修

长兄为父,这位如同我父的骆生,因为我不恰当的言行,把我劈晕在地,待我再度醒来,已经被他锁在门里,他同意了让我再嫁穆府。

我只有一句话:他奶奶的熊。

“小福啊,女子这一生求什么,不就是嫁一户好人家吗?哥哥我查过了,这穆府没什么黑底子,多金清白,是个好人家。”我第二次被迫登上花轿的时候,他如是说,话毕甩下帘儿就去数聘礼了。

回头的马果然没有好草吃,这一次,婚宴再没了先前的庄重,八抬大轿急不可耐的冲进了穆府,两个丫鬟形色匆匆的将我扶进门,一路无人,氛围相当诡异。

我在大堂矗立了良久,不见有一人来,便扯下盖头,四处打量。

陪同的媒婆也神色紧张,似乎将有大事发生,不多时一个丫鬟来了,却一路低声劝着,把媒婆送出了府门,始终没人理会我,我很生气,索性一屁股坐在堂下的梳背椅上。

不久,穆府一家子垂头丧气的来了,我已猜的八九不离十了,看来这次是穆怀春逃婚了。

我起身干脆道:“派辆马车送我回苍崖山庄,礼金就分文不退了。”

穆老爷连忙拦下我,“骆大小姐如此聪慧贤能,我儿一定会珍惜,这次必然是赶路误了些时辰,再等等,再等等。”因为羞愧和难堪,他满面白须都在颤抖,瞧着倒是有些可怜。

骆生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好歹穆老爷是个有诚意的本分人,而我这大半夜的赶回苍崖山庄也不大方便,恰巧有丫头主动迎我去后堂休息,我只好先不动声色的住下来。

漫漫的长廊上,两个人丫鬟小声安慰我,“少夫人不要气,四少爷为事暂时离开穆府已经是寻常事了,我们在府里伺候多年来,他也不过回府了三次,他这次听说老爷给他定亲,也是专程赶回来的,若他无心,大可以不回来的。”

我茅塞顿开了,原来穆怀春常年在外放浪不羁,穆老爷是想用这门亲事锁住他,只是没料到,他专程回来,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

“说起来,我家四少爷是一表人才,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也算说有头有脸的人。”另一丫鬟也插嘴:“是啊,江湖上称他四郎君,听说武艺排行还是名列前茅的。”

四郎君,骆家女,这回月老恐怕真的发了疯,破罐子使劲破摔。

“他在江湖上做什么的?”

“不知道呢,只知道他曾经提着人脑袋回府,把老爷气病了一回。”

不久她们带我载上湖边小舟,扁舟破开水色,往湖心去,湖心有一方小岛,岛上一座小筑,正亮着烛火。

丫鬟道:“那是四少爷的旧居,奴婢们已提早打扫好了,老爷说让四少夫人住进去,今夜四少爷会回来的,少夫人先歇息,明早我们再来伺候着。”两个丫鬟回到舟上,迅速去了岸边。

这小筑与穆府的其它建筑格格不入,大概是早年建建的,墙面斑驳,门角还有未清理干净的苔藓,四面邻水,真想是一座牢狱。

我实在无法在这陌生又潮气的屋中入眠,便起身转悠,屋中有一口陈年大箱,有半人深,箱底放着一叠黄纸卷,打开一看,是府衙的感激信,时间竟是十年前,还有些陈词小调,多是少年一表决心的词句,另有一些纸上竟有泛黄的手印,像是干涸变色的血渍,与前者相比,根本不像同一人的东西。

这穆怀春,一面是皇商家桀骜的四少爷,一面是江湖里的来者,嫁了他,未必是件好事。他出门在外淌江湖水,而我只能留在这府里宅斗,不管他死不死在外头,我都是守寡。

越想越不合适,我静心坐在烛灯下,用头上朱钗在木桌上刻了一张休书,半骂半嘲讽,以表我对场婚事的深恶痛疾和满心不屑,等最后一个字写完,一阵湖风灌入屋中,烛火被吹灭了,反正我也累了,索性倒下睡觉。

这一觉只睡到半夜,我却倏忽醒了。

小筑的四周有水浪拍岸声,还有远处西林寺的颤颤钟鸣,本已是秋季,显得越发凄凉,十分森然。

不远处传来金属的相击声,极有规律,像是有什么在水岸徘徊,片刻后,传来一整划水声,我起身从门缝中一望,果然见那独舟划来,上面立着一个人,但是漆黑难辨,只看清他背上背着长剑,在月下有一段寒光。

不知为何,觉得来者不善,我躲进一旁的绿漆木柜,才刚好合上柜门,那人便靠岸了,那把利剑从门缝中插了进来,我透过柜门的雕花望出去,见此刻小筑的门已被打开,我能看见那人的一段衣裤,被牛皮腰带紧扎在腰间,十分利落,仿佛随时有紧迫之事要应付。

门外的月光涌进来,我看清了那把剑,是一把有着四片刀刃的长剑,刃口上有血。

那人在屋中踱步,走到床前,用剑挑开了被褥,又砍翻了桌椅,似乎是在找什么,又一无所获,却在这时,他举步朝木柜走来,我心中大骇,抓起柜中的陶罐,心中默念阿弥陀佛,然而远岸传来撕心的尖叫声,此人闻声立即奔出门,速速离开了。

直到屋内外恢复了平静,我才敢钻出木柜,此时的屋内已是满地狼藉,从窗口往外望,湖面月色惨白,原本停来的小舟已飘荡不远的湖面上,我跳进湖水,气喘吁吁的的游上小舟,却发现船上居然没有桨,正发着愁天空又落起大雨,扁舟被涟漪推了又推,前前进进,在湖面乱荡,又倦又冷又累,我卧在舟底,竟在雨中睡了过去,第二日午时醒来时,日头高照,小船已经被水推到岸边。

我匆忙回到穆府,敲了半晌的门,门才被打开。

彼时屋檐上还挂着雨水,水滴下面立着三个男子,脸上都戴着斗笠乌纱,手上持剑,从气势来看,不太友善。大厅里站着数十人,均是如此装扮。

不等我开口,一人问:“你是谁?”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们又是谁?”

其中一人猛然将乌纱兜起,是一花眉老道,他拱手迎来:“这是苍崖门骆门主亲妹,骆福如骆姑娘吗?我见过你。”

我微一点头,他便上下打量我一身囍服,道:“你这是……嫁给穆老爷?”

“不是,是嫁给穆少爷。”

他长叹一声:“望你节哀顺便。”他带我往后院去,那里正堆叠着无数尸首,我看见穆老爷的脸,还有大夫人的一只手垂在外面,碧玉镯子已经染作血色,红艳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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