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为什么林可一个也回?答不出来。
林可偏头看向窗外,突然想起了多年前在C大看到的那幕,女孩偷偷从演播厅后门探出头往外看,树下的男人对她长开手臂,而后女孩笑了起来,小跑着扑进男人的怀中。
那个冬夜的月色很亮,但她还是没看清男人的脸。
之后,她再也没在女孩身边看过男人身影,直到,去年年末……
算算,时间也跨了六年。
可不就是好多年没找到嘛。
……
宁歌并没有直接上楼,雨下得让人心里浮躁,她转了个弯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几罐酒,懒得上楼,就坐在入户门前的台阶上。
雨太大,时间又晚,除了巡查的保安之外,楼下也没有别人,宁歌也不怕被人看到。
将购物袋放在伞下,宁歌开了一罐啤酒,抱着膝盖一边欣赏着雨夜,一边慢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冰啤酒喝起来可比酒会上的香槟和红酒爽多了,就是喝多了容易长胖,所以她以前都不敢多喝,忍着不敢放纵。
好凉啊。
宁歌享受地眯了眯眼,默默的想着若是再兑一点白酒滋味会更好,可惜便利店里的白酒卖完了。
酒是个好东西,可惜晏离生那家伙不能喝,一喝脸色就发白,喝两杯红的就会上头,一上头就乖得不行,她让他往左就不会往右,让他亲下巴就不会亲嘴巴。
喝醉的他多听话啊。
就该给他灌酒,多喝点,把胃喝坏也没关系,至少,喝醉的他不会什么都不说就藏起来让她找不到。
他这次又打断藏多久呢?
她会不会又?找不到他了?
越想越惆怅,一个人喝酒很无聊,宁歌又?从包里摸出烟点燃,她不会抽,就这么看着,燃完一根点一根。
烟是晏离生的,打火机也是他的,味道也是晏离生身上的。
啤酒罐从台阶上滚下,咕噜咕噜滚进雨里,宁歌满脑子胡思乱想,脚边一地烟头。
她想到这半年和晏离生相处的一幕一幕,又?想到很多年前那个找借口送她回家、还在酒吧里大肆说爱她的男人。
也想到男人离开那天,她不管不顾的冲进车流中,耳边都是司机暴躁气极的鸣笛声和骂声:
“滴-滴-”
“小姑娘怎么回?事?会不会走路啊!”
宁歌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走路,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原点,不管不顾地像是送死一样把自己又?送到晏离生手里。
雨怎么也浇不熄夏天的热,空气闷热,宁歌觉得心里堵得厉害,又?恐慌得不行,总觉得又?要找不到晏离生了。
她眼底一烫,眼睛就红了,将脑袋埋进膝盖,呜咽的声音消失在雨声中。
相比七年前蹲在马路中间的歇斯底里,这次,她哭得很安静。
……
也许是因为雨声的干扰,半夜时分,身后的声控灯光突然灭了,只远处几盏路灯亮着,光线幽幽,空无一人的小区,看着有点渗得慌。
半盒烟燃完,宁歌吸了吸鼻子,将手中最后一个易拉罐捏扁扔开,低头找大门钥匙,准备上楼回家。
突然,一道暗影笼下,宁歌头有点晕,但思绪还算清晰。
她放在包里的手转到另一边,摸到一小瓶防狼喷雾,刚准备出手,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低沉的声音:
“小鸽子。”
宁歌微微一愣,抬头看去。
男人站在她面前,一半身子在屋檐下,一般在雨中,脸上往下滴水,衣服也是湿漉漉的,狼狈极了。
那些人说错了,晏离生不是丧家之犬,他是落汤鸡。
那么任性的男人,就算做事荒唐,但也是个极骄傲的人,何时如此狼狈过,看着十分可怜。
但就算可怜,也不能掩盖他是个渣男的事实。
宁歌觉得,渣男也是该喷的,于是握紧了小瓶子,准备喷他。
像是看穿了宁歌的心中所想,晏离生抓住了她的腕子,不让她动,看了眼地上的烟头,他眉心一拧:“抽烟了?”
大抵是男人低哑的声音太好听,宁歌觉得头越发的晕了,不知怎么的,她耳边突然想起晏离生和她介绍时怀瑾那天,开玩笑的那句“家教很严”。
于是宁歌放下了手里的小瓶子,摇了摇头,乖巧道:“没抽。”
“卖火柴的女孩燃一根火柴就能看到她想看到的人,我没有火柴,只有你的烟,但我燃烟也见到你了。”
若是在平时,宁歌是怎么也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雨水冲刷不去酒味儿,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晏离生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上前?一步想抱她,宁歌却挣开他的手,盯着地上的易拉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鸽子?”晏离生再次出声,却不敢再轻易向前?。
宁歌眨眨眼,突然弯腰把易拉罐捡了起来,拉开拉环递到晏离生眼前,仰头看他,头脑一热:“和我结婚,以后小鸽子养你。”
反正已经养过一次了,再多一次又何妨,晏离生挺好养活的,喂饱就不闹。
她怕了,不想再等下一个六年了,只要能绑住他,她做什么都行。
想了想,宁歌又?道:“我喂你吃谷子。”
空荡荡的心被宁歌两句话就填满了,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又?宁歌这样的让人难以抗拒的人呢。
晏离生忍不住开心的想笑,眼尾有些发红,问:“你这是再向我求婚?”
“嗯。”宁歌点头,一脸严肃认真。
晏离生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大了几分,他终于敢再次伸手抱她,“求婚是要下跪的。”
宁歌没下跪,她也没挣开晏离生的怀抱,只是把刚刚放下的小罐罐掏了出来,左手易拉环,右手防狼罐罐,抬抬下巴示意他挑。
要么答应余生让鸽子养,要么挨喷,喷晕再拖上楼,用绳子绑住再狠狠打一顿。
二选一,这是一道毫无悬念的选择题。
晏离生选择了一,但还是被妖精拖上楼,直接拖去了浴室。
他淋了雨,得冲个热水澡,可他才刚脱掉衬衫,一只小妖精撬开门缝溜了进来,缠住他不放。
淋浴头打开,淅淅沥沥的水声比外面的雨还大,热气蒸腾起酒香。
刚刚没淋到雨的宁歌此时浑身湿漉漉的,她捡起挂在浴缸上的白衬衫,仰头问晏离生:“我们什么时候领证?”
她今晚喝了很多种酒,也不知是哪种酒上了头,她只觉得浑身都热,整个人都很躁动亢奋。
晏离生知道,宁歌虽然喝不醉,但是一喝多就喜欢对他乱来。
比如,强吻他,或者诱、惑他吻她。
红唇诱人,淋湿的裙子黏在她身上,傲人的曲线尽显,大美人美得不可万物。
晏离生眸色渐深,喉结一滚,揽住大美人的腰,故意贴近她,轻轻动了动,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哑声道: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们先聊聊现在的事,你这次打算喂我吃鱼还是吃虾?”
宁歌眨眨眼,没回答。
这两种她都不想喂,她只想绑住晏离生,再狠狠打一顿。
抱在她后腰处的手突然被抓到身前?,白色衬衫拧成绳在他手腕处绕了几圈,宁歌低头绑得认真,晏离生没动,随她去。
最后,两只手被绑得死紧,挂在身后的不锈钢管道上,他想动也动不了。
见人这下终于跑不了了,宁歌放下心来,她开心地抱住晏离生,开始趁着酒意动手动脚。
咔哒--
皮带解开,被随意地扔到地上,宁歌亲亲晏离生的下巴,笑眯眯道:“你听话,我就都喂。”
晏离生满意的笑了,他觉得喝多的宁歌也特别乖巧,不仅嘴超甜,还十分善解人意,知道他刚刚只是客气。
小孩子才做选择,他两种都要。
大人的游戏,他们又不是玩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