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宁歌晃了晃杯子里的酒,坐在靠着栏杆的卡座上,漫不经心地往下看?,搭在栏杆上的手随着音乐的节奏一下一下的轻敲着。
VIP卡座视野极好,楼下一眼尽览。
因为和平鸽乐队逢年过节就会来这边表演一场,木子酒吧越来越火,每天都有很多人,舞池里全是人,灯光闪烁个不停。
相对而言,二楼要安静的多。
灯光变了颜色,DJ又换了首歌,宁歌收回手,撑着下巴看着木子笑:“木老板,你这里生意不错啊,你一年能赚多少钱?缺股东吗?”
木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抬手在宁歌头上敲了一下,“别给我岔开话?题,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然后呢?”
“什么然后?”
宁歌低头认真地看着杯子,指腹将杯壁上的水雾一点一点抚去。
木子轻啧一声:“人日安兄在你家陪你过了个年,把?你照顾得红光满面的,还胖了三斤,你就没什么想法?”
宁歌摇头,“没有。”
“你就别提我的伤心事了好吧。”
马上就要进组里,她胖得太不是时候。
“我才不信。”木子往后一靠,抱臂盯着宁歌的眼睛,“这么多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好的时候啊,我才不信你们没有?发生点什么。”
宁歌耸耸肩,一脸坦荡,“你爱信不信。”
“不是,你们大年三十晚上就抱着躺在一起亲上了,现在元宵都过完了,你和我说这半个月你们什么也没发生。”
“嗯哼。”
“这不是日安兄的速度啊,他以前下手的速度多迅猛。”
木子还是不相信,她摸了摸下巴,突然撑着桌面倾身靠近宁歌,神神秘秘地问:“你就和我说实话?,咱们日安兄是不是不行?”
宁歌:“……”
她无语的和木子对视两面,而后一手把?人推开了,指了指自己的右手。
木子立刻反应过来,“哦,我给忘了,是你不行。”
“嘶~”
宁歌突然觉得右手有?点痒,她瞪了木子一眼,“你正经点行吗?”
“行行行,我不闹你了,”木子坐直了身体,正了正脸色,认真问道:“但你和我说实话?,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啊?
宁歌没有立刻回答,她端起酒杯一口一口地抿着酒,酒中的薄荷味儿很浓,清清凉凉的。
缓缓吐了口气,她重新看向木子,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别啊,崽你可不能不知道啊。”木子有?些?焦躁,端起酒一饮而尽。
宁歌上上下下扫了木子一眼,总觉得有?些?不对,“木子啊,晏离生都不急,你在急什么?”
木子有?些?犹豫,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她用力拍了下桌子,“我和你说实话?吧,端哥开个了个赌盘。”
宁歌探过身,好奇地问:“赌盘,赌什么?”
“赌日安兄这次多久才能拿下你,我在你这套不到一点消息,怎么知道该投多少钱?”
宁歌眉一挑,侧眸看着木子:“所以你今天找我过来不是聊天的,是套话?的?”
“非也,非也。”木子伸出食指在宁歌面前晃了晃,而后笑眯眯地起身坐到宁歌的身边,“这两者可以同时进行,并不冲突。”
“宁宁崽啊,挡人财路天打雷劈,就告诉我吧,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宁歌认真想了想,而后叹了口气。
她拉开木子的手起身,双手撑着栏杆看?向一楼舞池的人,他们相拥扭动着,动作直接又热情,跳跃的光点,乱了他们脸上肆意的笑。
她曾经,也能向他们一样,但现在却有了许许多多的顾虑。
晏离生身上蒙了一层雾,她不再向以前一样执意要和他在一起,比起让两人的关系往前踏一步,她更想揭开那层雾。
她想了解他,彻底得了解他,否则,迟早有一天,他们会重蹈覆辙。
她能感觉得出,晏离生的家庭很复杂。
木子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见宁歌没有动静,她起身走到最面,和宁歌挤在同一张小沙发上。
“想清楚了吗?”
“没有。”宁歌摇摇头,低低笑了一声,偏头看向木子,缓声道:
“他说过对他而言我最重要,我很确定他心里只有我,他也相信,除了他之外我不会再选其他男人,所以在不在一起其实没那么重要。”
对这段话,木子不可置否,她始终认为拖着就是对彼此的一种消耗。
更重要的是,套不到话,她就赚不到钱。
“我就这么问吧,如果日安兄现在立刻马上抱住你,明确地说想亲你想睡你想和你在一起,你不同意他就再次出国远走他乡,或者随便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结婚,你会拒绝他吗?”
宁歌眉心一跳,问:“为什么不是我睡他?”
“啧,那种时候谁上谁下还重要吗?”
宁歌无奈,“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木子急切地打断了宁歌,“你就直接回答你会不会拒绝?”
宁歌沉默了,低着头没说话,想到晏离生会再次离开或者和其他人在一起,搭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拽紧了拳头。
拒不拒绝她不知道,但若晏离生真敢和她说出这样的话?,她会用绳子把?他绑在家里,把?古代刑法都搬过来,折磨死他。
六年的时间,足够让人看?淡过去,但从什么时候开始,晏离生又变成了她不能失去的人?
念及此,宁歌拿手肘重重地怼了木子一下,“木子,你怎么比晏离生还烦!”
木子笑嘻嘻地躲开,她仔细观察了番宁歌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美女就是美女,就连咬牙切齿的样子都非常好看?,别有一番美感,看?得人心痒痒。
她轻挑地在宁歌脸上摸了把?,“好吧,我懂了。”
“宁宁崽啊,你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一言不合就把人灌醉套话?,他说想给你一个家,你就把硬币给他,这说明啥容我好好给你分析一下。”
“这说明你希望他愿望成真,希望他把?你带回去,给你一个真正的家,你这都已经跳过在一起这一趴,想直接嫁给他了。”
“说来说去,还是晏离生不行,是他不够硬。”
宁歌:“……”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但从木子口中说出来,宁歌总能听出另外的意思,但偏偏又反驳不了。
“嗐,日安兄要是硬来,凭你的个性,一定半推半就就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