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传来不甚明显的窸窸窣窣声,伴随着树叶被北风刮过发出的沙沙声,前面急匆匆的人并未在意。
直到那声音渐行渐近,几乎就在身后,纪安安才察觉出不对来。
心头骤然一跳,这是人的脚步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试探,还在不断地向她靠近……
直觉告诉纪安安脚步声的主人对她不会怀好意,她本能的浑身肌肉紧绷,做出了防备的姿态。
她假作未发现,按兵不动,然后趁其不备快跑几步,与那人拉开距离。
趁着那人错愕,纪安安猛地回头,正对上了一张肥胖而油腻的脸。
是江富。
他没有防备的纪安安回过头来,脸上闪过一抹心虚。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又挺直了腰背,最后竟然还朝纪安安讨好的笑了笑。
“安安……”
但那笑容,在纪安安看来却是带着几分猥琐。
自从自己穿过来后就与江富刻意拉开了距离,这些年并没什么交集,再结合这附近的环境,纪安安可不认为他此时鬼鬼祟祟的跟在她身后能有什么好事。
她·的目光在江富脸上打了个转,脸色骤然一变,冷声道,“江富,你鬼鬼祟祟的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江富心里有鬼,被纪安安一呵斥眼神立马就游移了起来,不敢对上她那双泛着冷意的眼睛。
但脚下却小心翼翼的往前迈了几步,“安安,我没有跟着你……”
“咱们好久没见了,听说你前段时间住院了,咋不多在家休息几天就去上课了?你身体好全了吗?”
边说边往纪安安的方向走去,似乎还带着某种急切。
“我今天出来转转刚巧就在这里遇见了你,你说是不是缘分?”说又往纪安安走近了几步,脸上还带着那种油腻的笑容。
隐约意识到江富要做什么,纪安安心中一凛,大声斥道,“站住!”
江富被她斥的身上的肥肉一抖,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那丫头自那年开始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厉害得很,他心里一直有些怕,平日里只能将心头的小心思收起来。
目光触及纪安安鼓鼓的腰身和水汪汪的大眼睛,江富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那身皮子白的跟水葱似的,他就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丫头,平时在村里遇到让他看的眼馋的紧。
耳边回想起娘的那些话,没错儿,女人失了身子就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男人了。到时候那死丫头要是敢闹腾,就把她往死里揍,直到把她揍服为止。一个娘们还能翻出天来不成!
想到这里,江富的胆子大了些,目光更是大喇喇的盯着纪安安胸前的隆起,脚下也慢慢的动了起来。
“安安,咱俩小时候可是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你咋突然就不理哥哥和江焕那小崽子好了呢?”
“这些年,哥哥想你想的心都疼了,快过来,让哥哥·亲近亲近……”
纪安安被江富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和下流的话语臊的面红耳赤,她怒道:“江富,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眼见他的那张油腻的胖脸越来越近,纪安安不由得后退,“你想干什么?你给我站住!不准往前!!”
江富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朝纪安安走去。
他们的距离极近,江富甚至闻到了纪安安身上淡淡的幽香。他肥胖的脸上满是沉醉,猛地吸了几口,“安安,你好香,哥哥想死你了。”说着就要去揉捏她胸前。
纪安安被他突然地动作恶心坏了,连忙后退了几步躲开了他的咸猪手。
与此同时心中也渐渐升起恐惧。
今日天气阴沉,暴雨将至,大家都早早干完农活下工回家了,外面根本就没有人。江富要是对自己做什么,她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见。
纪安安面上慌乱一闪而逝,仍然强自镇定道,“江富你知道流氓罪会是什么下场吗?”
“耍啥流氓?安安,咱俩可是在搞对象,俺可稀罕死你了,快过来让哥哥亲香亲香。”江富垂涎着纪安安的胸前,满脑子都是少儿不宜的画面,不甚在意的敷衍道。
纪安安也不管江富是什么反应,继续自顾自的道,“公社里的一个二流子,今年年初对女同志耍流氓被抓进去了,二月就木仓毙了。”
江富伸过来的咸猪手顿住了,脸上有着明显的害怕。
趁他犹豫之际,纪安安飞快的弯腰拾起地上的木棍,用尽了全力挥向江富。
“嗷嗷,你个死娘们!疼死老子了……啊!!”
江富猝不及防之下被打的抱头鼠窜,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呢,死丫头劲儿咋这么大,以后别落在他手上,要不然……
见他的表情越来越阴狠,纪安安暗道不好,狠狠地抽了他几下便撒腿往村子那边跑。
果不其然,在她收手之后他立马就跳了起来,几步便追了上来,恶狠狠地骂道,“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儿个非叫你尝尝哥哥的厉害不可!”
纪安安脚下更快了,她只觉得心都快跳了出来,四周的景物都看不见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被纪欣追堵的时候,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被捉到……不能被抓到……
可女子的体力终是不如男子,两人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身后肥胖的手已经搭上了她的肩膀。
“臭女表子!你敢抽老子!老子今儿个要你好看!”
他肥胖的手探入纪安安的领口。
就在那只手要扯她衣服的时候,纪安安猛地咬住下去,恶狠狠地。
“啊!!你这个臭女表子!快松开!”
“啪!”
白嫩的脸颊上立马浮现出了五指印,可纪安安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依旧恶狠狠地咬着那只手,不顾满嘴的鲜血,怎么都不肯松开。
见江富又扬起了手,纪安安闭上了眼睛,嘴下却更用力了。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只听到‘嘭’的一声,下一秒,她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带着药草的清香。
那人轻轻抚摸着她的嘴唇,声音艰涩的道,“安安,脏,快松开。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