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卿心里盘算一番,倒是有了主意。
次日一早,昨日被买来的丫头就进了府。
昨夜她葬了父亲,今日过来当差,青环带她来到了清晖园侧厅,见了苏韵卿陪嫁韩嬷嬷,清晖园一切账目和人事都归她管。
韩嬷嬷看到那个小丫头却不太高兴。
生的太妩媚了些,这样的丫头….为何要买进来,
自家小姐就是太心善了,韩嬷嬷不停地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韩嬷嬷板着脸问道。
丫头跪了下来,腼腼腆腆回答:“奴婢叫沉香。”
声音怯怯的,平添了几分柔怜,这要有个男人在场,还得了。
“先去后罩房洗衣裳吧,我们府上规矩多,想要有出息,都得从粗使丫头做起!”
韩嬷嬷琢磨着这等姿色,就是能见小厮的地方都不能待,关在后院洗衣裳,应是无碍。
青环愣了愣,却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人带着沉香下去,等人已走,她问韩嬷嬷道:“嬷嬷,昨夜夫人路上说,让她在跟前伺候的….”
话还没说完,被韩嬷嬷一记冷眼瞪了过来,“夫人是个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也不劝着点,你瞧瞧这丫头的姿色,能往屋里放吗?”
青环这才醒悟。
“对了,小姐怎么样了?”韩嬷嬷问她道,青环和画眉贴身伺候,韩嬷嬷得管里里外外的大事,已经不能照顾得这么细致。
青环苦着脸摇了摇头,“病下了,脸色苍白的很,估摸昨日吹了风着凉了!”
韩嬷嬷一听愁上心头,挪着大粗腿往外走,“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姑爷马上就回来了,这个节骨眼上病了,唉,我这还得去给老太太回话,唉….”
青环见韩嬷嬷走远了,才一溜烟进了正院。
又把外头的小丫头打发了,掀开帘子进了里头苏韵卿的起居室。
窗口的炕上,苏韵卿靠着迎枕正在绣花,而画眉则端着一个锦杌坐在旁边,给她拉线。
青环走了进来,低声嘀咕道:“小姐,您这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啊!”她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明明一大早吃了不少呢!
画眉失笑道:“是真病了,昨日回来晚了,吹了凉风,小姐的腿风湿了,痛着呢,不能下地。”
青环将信将疑,却没多说。
不一会老夫人派了人来问,苏韵卿只说说老毛病,并无大碍,休息几天才好,才省得老夫人兴师动众请大夫。
饶是如此,还是闹了一天才消停。
夜里画眉服侍苏韵卿睡觉,还是忍不住坐在床头轻悄悄地说道,“小姐,您这么做好吗?您到底打了什么主意,可否跟奴婢说一说,奴婢心里好有数!”
苏韵卿可不敢说实话,不然大家都不答应她的。
“画眉,我的主意很简单,齐少天竟然敢在外面给我戴绿帽子,我就给他个下马威,不然他当我好欺负的,今后这家主夫人也做的不踏实!”
苏韵卿说完盖上被子睡下了。
画眉想了想,言之有理。
齐少天凯旋回京,引起了轰动,尤其他和霄云郡主带着被俘虏的瓦剌二王子回来,可是大大长了国威。
皇帝让长子成王亲自去郊外迎候。
当日免不了一番庆贺,皇帝和文武大臣给他举行庆功宴,直到深夜才结束。
齐少天回府时,齐家上下都没睡,老太太坐在黎徽园正堂等着他。
祖孙二人见面,免不了一番肝肠寸断,老太太眼泪没个止头。
好一会后,才被齐少杭和贺氏给劝住。
“你回来可就好了,这一次再不许离开了,你不知道,韵卿这一年半载日子过的多苦,你这回来,她还病着呢,别在我这磨蹭了,快回去看她!”
老夫人边擦眼泪,边推着他往外走。
齐少天喝了不少,被侍卫扶着踉踉跄跄来到了清晖园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