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苏韵卿还真不是吓大的。
她懒懒地扫了众人一眼,扬声道:“那就请楼主来替我主持公道了!”
陈玉心气结,楼主心头苦涩。
他琢磨了一会,朝二人施礼道:“齐夫人,陈姑娘,今日事情发生了铭鹤楼,在下确实不得不管,按理来说,陈姑娘愿赌服输,承诺要怎样便该怎样,只是名声于女子乃性命攸关,让陈姑娘下跪,确实有些伤人,我看不如这样,大家各自退一步,皆大欢喜如何?”
“怎么说?”陈玉心一听他有主意,来了劲。
苏韵卿没吭声,但也没阻止。
那楼主笑了笑道:“在下看,不如把磕三个头折成银子,陈姑娘补偿一下齐夫人,这事在下也好交差了!”
陈玉心又是一口气没上来,刚刚输了一万两,现在还要赔钱….她陈家虽然不穷,可也不是暴发户啊,刚刚那一万两银子还是这么多年她的体己,以及皇后暗中给她支出的银两。
如今她还不知道怎么给皇后交差呢,现又去哪里弄银子?
可惜啊,比起给苏韵卿磕头,她还是不得不把这口气吞下去,银子的事,总好解决,大不了让她娘嫁妆里贴,可如若今日磕了头,她一辈子都别做人了。
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好吧,说,苏韵卿你要多少?”
楼主看向苏韵卿,苏韵卿挑了挑眉,伸手撩了撩刘海,慢条斯理道:“那我来看看侯府千金陈大小姐的下跪该值多少钱….”
陈玉心又是一口气上不来。
“这样吧,以陈姑娘的身价,磕一个头怎么着得一万两银子,三个头就是三万两,”说着她一脸诚挚地看着陈玉心,“怎么样,陈姑娘,我这不算看轻你吧,你要是觉得看轻了,你加点我不介意!”
“噗!”
三万两!
陈玉心堪堪倒了下去。
而两侧趴在栏杆上的众公子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平日陈玉心在京城没少仗着皇后宠爱欺凌弱小,今日苏韵卿狠狠地把陈玉心教训了一顿,颇有几分大快人心。
陈玉心这下是挣扎也没用,即便一万个不甘愿,最后在楼主明里暗里敲打下,也不得不当场签下字据,这一场闹剧才算结束。
今日过后,整个京城再没人敢小看这位章武侯夫人,也不再有人说她是懦弱被欺之辈。
陈家虽然对陈玉心莽撞的举动万分恼火,可陈家这个面子不能不要,第二日就派人将三万两银票送上齐家的门。
苏韵卿别提多爽快了。
而陈玉心呢,被父亲打了一顿,母亲骂了一顿,关在祠堂跪经。
不仅如此,陈老太爷不肯答应全从公中出银子,陈夫人被逼无奈,从自己嫁妆里掏出两万两银子,可谓是心头挖了一块肉。
老太爷教训陈玉心不可再帮着皇后去算计苏韵卿,否则就把陈玉心敢出门,陈玉心又哭又闹,没人敢在搭理她。
不仅是她,就连陈家和皇后这一次丢脸都丢大发了。
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入苏韵卿的耳朵里,深夜,她对着澄亮的月光喃喃祷告:
“你该瞑目了吧,这一次我可算替你报了仇,如果你还有什么心愿,托梦给我,能帮我一定竭尽全力,至于我,占据了你的身体,恐怕也得为我自己做点事了…..”
真想…真想见见他…..也不知道自己死后,他是番什么样的光景。
事实上,重生这些日子,她打听了很多事,唯独没打听关于他的事,她怕听到令她心痛的消息,那样,还不如没重生呢!
老天总算没让她失望。
三日后,老太太唤她过去,屋子里几个媳妇,包括二爷齐少杭,三爷齐少云都在。
老太太开门见山道:“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个事要商量,半个月后就是慕家老夫人六十寿诞,慕家一向低调,可这一次却是决心给老太太做寿,京城震动,估摸都是得去贺寿的,咱们家可得想想送什么贺礼好!”
慕家…..苏韵卿脸色一阵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