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时年倒没再抗拒,乔遇安点了点头:
“那我去买,你在家等我,不给我开门也没关系,我跳窗也能进来。”
说着等下敲门的乔遇安快去快回,但却并没有敲门进来,他从二楼楼梯处走下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时年抬眸看过去,稍稍有些错愕,乔遇安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
“你在等着给我开门吗?抱歉,我怕突然敲门会吓到你,所以还是跳了窗,不过以后我们可以约定一个敲门暗号,你听到暗号就开门,行吗?”
时年没说话,看着乔遇安从厨房拿了一瓶矿泉水走过来放在自己面前,又给自己从铝箔板和『药』瓶中拿出一次剂量的『药』放在手心里递到自己面前,时年看着他的手心,却并没有接,乔遇安笑了下:
“『药』我就不试了吧?”
他果然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时年看向乔遇安,以为会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戏虐的,玩味的,甚至是看好戏的神『色』,但意外的,他的眸光很平静,甚至是带了一点善意的,时年突然有一种感觉,他可能把自己当成他的小病患了。
时年有些无奈,抓起了他手心的『药』,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时年才意识到,这个人的手,很暖。
而自己的,很凉。
吃了『药』,乔遇安看着时年笑了笑:“等下再测个体温。”
时年没说话,乔遇安却拿出一支笔在『药』的包装上开始写写画画:“我把每次要吃的剂量都写在上面了,白天我不在家不能过来,你按时吃,别忘了,不然你的胳膊恐怕要截肢了。”
乔遇安对于时年来说,虽然有几天人鬼情未了的相处,但到底没什么接触,跟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时年对别人有的抵触和抗拒,对他也有,但时年也否认不了,乔遇安有时候不会让他感觉太紧张,尤其是笑的时候。
“之前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乔遇安笑看时年:“想说什么?”
时年错开视线,看向茶几上的『药』,『药』盒上已经有了乔遇安的笔迹,字很好看。
“之前我的确没在意我的伤,但以后不会了,你拿来的『药』我也会吃,所以……”
“还要赶我啊?”乔遇安打断时年的话:“是饭不好吃?还是服务不到位啊?”
时年看着乔遇安,没说话。
乔遇安无奈的叹出一口气:“算我求你,求你让我照顾你,这几天虽然我没有过来,但每天都在你房子外面转几圈,生怕你有什么不舒服,我提心吊胆的连觉都睡不好,做梦都是你,现在看到你非但没好,还更严重了,你让我怎么安心呢?你要是再不同意,我可能真的要在你门口打地铺了。”
“我尽量,尽量不打扰到你,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室内可以不开灯,我可以自备夜视镜,你要是觉得我吵,我甚至可以不说话,我来的时间也不多,白天要上班,晚上才能回来,所以我也就晚上来看看你,直到你痊愈,可以吗?”
时年还是不说话,乔遇安静静的等了一会儿笑了:
“时年,其实你真的不用这么抗拒我,因为这不是我第一次照顾你了。”
乔遇安的这句话让时年成功有了点与众不同的反应,表情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之前你还认为我是鬼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你发烧没有在12点的时候给姜小米送香蕉,她下楼去找你了,看到你不舒服便回家叫了我。”乔遇安看着他:“那天,我守了你一晚上。”
时年看着乔遇安,嘴巴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但最后却保持了安静。
乔遇安说的那个晚上,时年是有印象的,倒不是看到了乔遇安,而是第二天醒来看到时间的时候才惊觉了不对,他向来日夜作息颠倒,别人上班的时候正是他休息的时候,可是那天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时分了。
时年立刻就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身体不舒服了,这么多年一个人生活他早就对自己身体的状况了如指掌,再不舒服吃片『药』睡一觉就好,可他没记得昨天吃过『药』,不过也没可在意的,除了下床的时候他察觉到身上的睡衣纽扣是散开的之外,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痕迹。
他原本以为是自己睡觉太难受,是自己解开的,但现在看来……难道睡衣纽扣是乔遇安解开的?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你……”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用『药』过敏史,所以那天晚上给你物理降温了,你有印象吗?”
即便是物理降温,但想到在自己不清醒的情况下任由别人摆布,时年还是下意识的蹙了眉。
“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我要伤害你的话,有的是机会,之前没有做,那么现在和以后也都不会做,我知道让你相信我很难,你可以始终对我抱有警惕的态度,我真的只是想照顾你。”
时年的话太少了,整个过程都好像是乔遇安在自说自话,但站在时年的角度和立场来看,对待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的陌生人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后来等不到时年点头的乔遇安直接下了结论: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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