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气便香我一个。”晏沉渊还和他说着闹着。
楚童却推开他脸,闷声说:“回?去了。”
宋清玉见这一幕,心里也晓得个七七八八了,那样亲密的两人,哪还容得进自己,心里有些不甘,但终究是放弃了。
送走了人,又回?了屋,晏沉渊只剩讨好楚童这一个任务,午膳摆好之后,又充当下?人,帮他夹菜剥虾,沾了酱汁喂到嘴边上,楚童才抵不住美食的诱.惑,轻轻.咬了口。
但也只吃饭,不说话,他心里别扭的很?,用完午膳后,又趴在床.上睡了会,再醒来时便是傍晚,天黑的早,漫天大雪飘飘洒洒,楼下也吵吵闹闹。
暗卫来报,说:“之前那刘公子的家仆来闹事,要现在便靠岸停船,送他公子回?去,属下?这就去处理。”
晏沉渊点点头,又问楚童说:“听书吗,西陵先生已经准备好了。”
“……”楚童险些要说好的好的,却又压住了,只闷声说:“那便听罢。”
下?了楼,见台前已经是人流涌动,楚童坐在最前的位置上,还有台小案,上面零嘴摆着,准备的倒是周全,晏沉渊与他一起坐下?,点点头,示意可以了,后台才叫西陵先生出来。
西陵先生也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但行为举止都颇有书生味,他从容上台,先道谢,再开讲,故事比以往有趣,最主要的是,那主角竟都是男子。
东虞民风开放,倒不在意这些,尤其是这船上之人多为达官显贵,也常养个漂亮少年做脔童,听到这故事也只觉得有趣而已。
楚童听着却是不大对劲的,他总觉得……总觉得那兔子精说的倒像是自己,而且那故事也像是照着自己改编的。
他听一会,便听不下?去了,几次三番去看晏沉渊,却也因为这个面具看不大清楚神色,但瞧着对方唇角微平,应该并没有像自己这般觉得怪吧。
可是,可是……
楚童听到小兔子化为人形那段时,顿时就坐不住了,他哪有那般浪,还哪有整日都勾引对方,明明他都安分的很?,又听话极了,晏沉渊也总说他乖,根本就不像是个狐狸精的样子。
这人分明就是造谣!
楚童气的不行,又想找人说理,却不知该找谁,只能继续听下去。却听到人妖殊途,兔子精与皇子总不能相守,两人情义被奸人所蔑,天子震怒,试图拆散二人,又派皇子征战沙场,最终三年未还,生死未卜。
再三年,战争结束,先皇驾崩,皇子终于回京,却因重伤失去了记忆,整整六年都无音讯。
再之后,新皇登基,普天同庆,太后为他选娶妃子,漫天红花飘散零落,十里红妆锣鼓震天,可轿子中坐的那人却不是与他山盟海誓的兔子精。
物是而人非,只能叹一声造化弄人,天下有情人多之又多,相守一世又有几人?
西陵先生长叹一声,众人皆是感慨不已,唯独楚童像失了魂一般,静静的坐在凳子上,好久都不能回神。
“童童?”晏沉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
楚童茫然抬头,心里却不是一般的难受,明明书还未讲完,他却站了起来,看了看晏沉渊的脸,忽的跑开。
“楚童!”晏沉渊紧随其后,一把将他捞住,楚童却呜呜哭了起来,又哭又闹,又挣又踢,众人都随着看,晏沉渊却冷眼一扫,将窗内烛火全熄,只留台上点点明亮。
西陵先生的书还在继续讲,晏沉渊却抱着楚童走到甲板上,风很冷,雪也很?凉,两人立在船上,见水岸天际一轮明月亮如明镜,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晏沉渊搂不住楚童,只能站在对方身旁,挡住寒风和飘雪,问道:“为何突然跑掉?”
“我见不得你和其他人好……”楚童声音似乎也随着风吹散了不少?,低低的,哑哑的,难受的像从鼻腔里发出来的,眼瞅着便要落下泪了。
晏沉渊心疼了,也后悔了,轻轻将他纳入怀抱,才叹了口气说道:“我不与别人好,那只是书里而已。”
“书里也不行!”楚童忽然急了,他道:“都山盟海誓过了,都行过夫妻之实了,怎么能说忘就忘?……你还说你最喜欢小兔子精,却还要娶那么多姑娘,你是混蛋吗,我不依你!”
他急的要哭了,声音都哽咽起来,想捶对方,却又怕把晏沉渊脑袋捶坏了,以后也记不起他了。只得揪着他衣摆,给自己蹭蹭眼泪,可眼泪却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越掉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净了。
“可真是……作孽了。”晏沉渊叹气,亲.亲他,抱抱他,怎样好话都哄尽了,可依旧是哄不好这只小兔子,他替这小兔子擦擦眼泪,擦不掉便吻着,一点一点亲吻对方的脸颊,又道:“书里是书里,我是我,我依旧喜欢你的,无论怎样都不会把你忘了……”
“请他说书也只是想哄你开心,不会娶别人,我只娶你。”晏沉渊吻吻楚童的唇角,又同他低声呢喃道:“现在便娶你,同你拜天地,回?去行洞房花烛夜,再与你写婚书,不再娶,不纳妾,就在这船上,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两位男嘉宾牵手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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