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茶还在菱杉屋里安慰着她:“都怪我误会了,你别窝在房里了,要不我带你出去转转?”
菱杉抹着眼泪哽咽着:“琴室那些人都听见了,我还哪有脸出去见人了?”
“她们听不见,我带你去买好吃的?”蓉茶知道菱杉脸皮薄,她在屋里憋着更容易转牛角尖。
“不吃。”菱杉丧到不想做任何事。
这时有人敲门,菱杉慌忙躲到蓉茶身后。见进来的是花瑾,菱杉方才放松下来。
花瑾哭丧着脸,埋怨着倒霉的金有岩,他舔着脸邀功,却把自己给搭进来了。蓉茶怎么可能去跟陵王一起围猎?
“这是怎么了?”还想着怎么劝蓉茶,但一进来便见两人的状态不太对。
“菱杉她……”
“小姐!”菱杉急忙呵斥了蓉茶,让她住嘴。
“我没说,我就是想说你有点不开心,需要出去转转。花瑾,咱俩带她出去走走?”
正中下怀!连劝都不用劝了!花瑾心里乐开了花。
“有岩说想带我们去围猎,咱们一起去吧?”
“我也不会骑马,围什么猎啊?”菱杉什么心情也没有。
“我教你啊!”蓉茶跟着劝道。最终菱杉被蓉茶和花瑾两人硬给拉出了房间,见到穆言后,急忙离得远远地。
就这样,一行人出发,去了西郊的猎场。花瑾在路上为菱杉和蓉茶每人买了一身骑装。
琰州的猎场与锦怀的不能比。锦怀的猎场,尤其是皇家猎场,是被圈起来的,里面的猎物都是兵部负责定期检查的。以防混入大型的猎物。
但是琰州的猎场有些放养似的,围栏也已经老化多年。
高大俊逸的黑色纯种宝马上是风神俊逸的陵王,身穿蓝色祥云纹劲装,腰间缀着一枚白腰佩,和一个缎蓝长流苏荷包。
顾洵的亲随环顾了一周回来禀报道:“殿下,此山围猎不安全。”
“可见大型猎物?”顾洵发问道。
“未见。”
“那便出发。”
金有岩自马场里,精挑细选了几匹琮马来。
穆言翻身下马,等待着马车里的女子们换好装,好托她们上马。
车帘轻挑,三人从里面出来。每人都已经换好了骑装。
待顾洵看见蓉茶身穿绯红紧袖短衣,配着绯红金边马面裙出来时,眼睛都看直了。
平日里的广袖长裙比较宽大,何况外面还披着轻纱,仅能看出蓉茶身形纤细。今日的骑装紧身合体,尽显蓉茶玲珑有致的身形。
蓉茶走向马匹,选中了一匹棕色骏马,全身毛色发亮,没有一丝杂毛。
蓉茶接过弓箭,穆言正准备扶她上马,却见蓉茶左手抓住缰绳与马鬃,右手抓过马镫。右脚点地两次方才起跳,借助冲力,利落地翻身上马,毫不迟疑。
单说这上马的架势,着实唬人,连顾洵都挑了挑眉,很是意外。
菱杉和花瑾便没那么好的身手了,金有岩托着花瑾上了马,牵过了她的缰绳,轮到穆言的时候,菱杉想躲闪,却见大家都已经上了马,向山里出发了。
便也不顾什么害羞了,被穆言托着上了马,可菱杉是半点都不会驭马,吓得哇哇乱叫,险些从马上摔下来,还是穆言及时接住了她,才免于被摔在地。
穆言直接将她抱到了自己的马上,惊魂未定的菱杉,也忘记了反抗。
蓉茶没跟着大部队走,而是选了罕有人走的崎岖小路。因为她认为小路上,小野兽比较多。但事实证明错误的,沿路一只走兽都没遇见。
蓉茶隐隐觉着不对劲,即使她没有射猎经验,却也知道,这种崎岖小路,理应比大路的走兽多,更不可能一只也没瞧见。
忽地,一声不寻常的低吼,蓉茶放慢了速度。一时判断不出来,吼叫的是什么野兽。
寻着声音转头看去,透过层层树木,只见一直黑色棕熊,正直立着,睁着圆圆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猎场里怎么会有棕熊?怪不得沿路没有走兽,应该是都进了这棕熊的肚里。
蓉茶立即举起了弓箭,瞄准了棕熊。奈何距离太远,一箭射空。却激怒了还在观望的棕熊。
别看这熊体胖憨笨的样子,跑起来的速度惊人。蓉茶不恋战,希望马儿的奔跑速度,能赛过那只发狂的棕熊。
两人全力狂奔,棕熊在后面紧追不舍。距离不断被拉近,近到,入了蓉茶的射程范围。
蓉茶边奋力策马,便加紧马肚,回身射击。但是行奔中,紧张又害怕,导致她的准头大失水准,一箭没射中。
没了箭的蓉茶,只能全力奔跑。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蓉茶的马,突然被拦在路边,捕熊用的大网绊住了马蹄。马四蹄卧地,蓉茶滚下了马背。
滚出了数丈远的蓉茶,扭伤了脚,站立不起。
不出片刻,棕熊已然接近摔倒在地的蓉茶。黑洞的眼睛直盯着蓉茶,与它肥硕的身躯一比,蓉茶显然是一顿没有多少肉的午餐。不过棕熊并不挑食,纵身一跃,便朝蓉茶飞扑过去。
蓉茶瞳孔剧震,濒临死亡的边缘,她紧闭上双眼,脱口吼出心中最想念的那个人。
“顾洵!”
下一刻,棕熊应声倒地,巨大的身躯,倒在蓉茶脚边,激起了满地尘土。危情险境骤然而起,又尘埃落定,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让人来不及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