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情,什么事情?佳期不禁疑惑自己方才听到的话。正欲开口,汾阳王却正身退步,一副要自己离开的样子。
见已如此,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重又福身,行礼告退。继续随解语至清宁宫请安。
其实蕴珍宫离中宫还是近的,辞别了汾阳王殿下,佳期等人只穿了一个小花亭便到了,只是大抵她起得太早了些,清晨向皇后娘娘请安的妃嫔还未散去。白蘋迎她入了大殿,大殿内整齐地站着八个人。
本朝规制,嫔以上可入内殿入座请安,以下皆站于大殿,至于侍奉过圣驾的宫人只能跪侍于大殿外围,不能聆听皇后娘娘教诲,若按阶品,大殿上的妃嫔并不比佳期尊贵,却也算得上是她的长辈,因此也微微福身算是见礼。随后白蘋便引她进了东暖阁,不在大殿多做停留。
不多时,已有四名宫人送来了手炉、脚炉,新添了暖阁里的炭,又奉上了驱寒的紫姜茶,霓旌同赏心替郡主宽下了大氅,因沾染了雪水,便交由清宁宫里的宫人去烘干。临末,白蘋又亲自送来了几样糕点,边交给霓旌边说:
“郡主稍候,娘娘们今日多叙了一会儿,委屈郡主顶了寒来了,还要在这儿候着。”
佳期只垂首道了句不敢,待白蘋退了下去,方才拣下首的位子坐了。她一向不喜姜茶的味道,却因是皇后娘娘宫中所赐,只得饮了几口。
“皇后娘娘待郡主真好,赏心与霓旌送了白蘋出去,便含着笑回来站好,除了解语神色淡然,二人皆是极为欢喜的样子,佳期倒好笑起来,却又怕隔墙有耳,只道了一句:“皇后娘娘德惠六宫,自然慈爱。”她们二人似乎也明白,便不再多言,只耐心等候。
静候片刻,外面便传来一阵喧闹声,想必各宫妃嫔请安完毕,已各自离开。
果然,外面重又安静下来后便有宫人来请她与皇后娘娘相见。入了正殿,她依例向皇后行礼,正欲起身,外面便来人传话说,毓哲郡主到了,正等候皇后娘娘传召。
不多时,毓哲便来了,一番礼毕,与佳期双双落座,不在话下。
“你们昨日才入宫,昨晚睡得可还好?诸事可还习惯?
皇后娘娘垂询,佳期自然说一切安好,诸事习惯。可毓哲却如此开口: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对毓哲关怀备至,安夕郡主也是亲切和善,连同团圆殿的宫人也是周全妥帖。只是不知怎地,昨夜臣侄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还是服了安神汤才在寅时初浅浅睡下。今日姐姐派人来找臣侄来向您请安,臣侄竟还睡着,方才如此失礼。”
她此言坦诚,虽说含了抱怨的意思,却也挑不出错处,反而更显亲近。皇后娘娘温然一笑说:
“哪里就迟了?”你们刚入宫,难免会不适应,这儿以后就是你们自己的家,不必如此拘束。皇上本想来瞧一瞧你们的,奈何西疆战事吃紧,政务繁忙不得空,只好作罢。”
“正巧二月十二是庆欢公主生辰,皇上与太后的意思是喜上加喜,好好热闹一番。一则为公主庆生,二则为你们接风洗尘,这件事本宫自会为你们好好安排,你们不必忧心。”
皇后娘娘慈爱,佳期和毓哲连忙起身谢恩,又闲话了一会子,娘娘说要去向太后请安,便回了内室更衣。她们二人便福身行礼,一同退了下去。
“我有句话想同妹妹讲,还望妹妹不要多心。”
出了宫门。佳期看见昨日迎毓哲的仪仗正候在清宁宫门外,忍不住开口相劝:
“这仪仗是御赐的不错,只是终究是公主的仪制,只怕惹人非议。妹妹自然是无心的,可若是被有心的人看见,只怕不好。”
她觑着毓哲的神色,又继续说:
“不过这只是我的一点愚见,妹妹不必放在心上。”
毓哲沉思似的点了点头,“姐姐说得是,是我不够——”
她尚未说完,身旁忽然窜出了一个身影,拍了下二人的肩膀,又一下子跑到了二人面前,欢脱地说:
“母妃说你们一定还在这儿,果然如此,可被我寻着了。”
原来是庆欢公主,佳期和毓哲本被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福身行礼,却被她一把扶起:
“先别闹这些虚礼了,我母妃叫我来寻你们,不知两位郡主可想到承欢宫坐坐?”
贵妃相邀,公主亲请,她们自然不敢推辞。便都只留了一人贴身跟着,其余皆遣散回了蕴珍宫。至于毓哲的轿辇,也遣了人去回禀,留在了清宁宫。
至此,毓哲与佳期同庆欢共乘一轿,去拜见那位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
“母亲,我把两位郡主请来了,你许我的珍珠饺可做好了?”
方入殿门庆欢公主便一溜烟地边跑进了内殿,边扬声询问着。佳期二人又不好进去,只在大殿等候。不一会儿,隐隐听得里面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