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如当日想象的那般简单。那批粮草用处是大,原庆王手下的五万人被困在了离晋州仅两城之隔的倪州附近,而过不多久京城也及时派来军队,庆王一部被全部拿下。
然而晋王毕竟是晋王,不慌不忙地仍旧北上,粮草地不止这一个,他不可能将赌注都压在宥安。
晋王到达涞州后已是三日后,魏王也派了军队,但是远不能敌。
景明帝已经下令让调回三万人的北境,忽然又开始打了,北戎再一次集结兵力,对绥州进行猛烈的攻击。常汝君即刻上书说军队离不开,若强行调走则绥州不保。
景明帝此时才觉得局势已是非常紧迫了,晋王的军队战斗力似乎比任何军队都要强,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涞州处于魏王封地边界,晋王自起兵以来便一直被防范着,在他自己封地内虽然也有京城派来的,但是毕竟他治理的时间稍长,其中不乏有他自己的人。然而一旦出了封地,魏王再往北可就是京都了。
京城中晋王一派的人也在加紧时间利用一切理由机会弹劾周蒙,为晋王造反的旗号增势。尽管知道其中构陷不少,但景明帝还是一一阅过,觉得有些还是可以一举扳倒周蒙的。
其实除却那些不安好心的官员整日叽叽喳喳,京城相对来说还算平静。
晋王的重心不断北移,晋州城便逐渐安定下来。江怀璧与沈迟二人看大势也不是他们能改变的,索性也不再插手,一时便闲了下来。江怀璧想了想,又去了一趟晋王府。
沈迟显然不大理解,“便是没了晋王本人,晋王府也不是那么好出入的。你进去做什么?”
江怀璧张了张口,说出来的却是:“去看看,以前或许有些地方没看清楚。”
沈迟轻怔了一瞬,还是跟了上去。片刻后又道:“咱们这边也都没多少事了,我打算让管书他们回来,总住在霍家也不是办法。我就是有些奇怪,晋王若从增城过其实用时还少,怎么就恰好绕过了那里?难不成因为太小了,他还看不上?”
回答他的自然还是沉默。沈迟暗自叹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紧了紧手中的缰绳,赶上她。
走在前面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正好看到她的眼眸,忽而跟个孩童一样得意一笑,然后大喝一声,马儿飞奔前去。
江怀璧一直都在思索那幕后写信之人究竟是谁,也就没有搭理他。似乎忽然想到了点苗头,一抬头正好与他对视,沈迟仅仅一眼便转了头不见踪影。
她却觉得那一瞬他背后的阳光恍然有些耀眼,那随意的笑倒不同于往日所见轻狂浮浪之色,颇有一番鲜衣怒马少年时的风采。
她只觉得微微一晃,然后便想不起来方才想到哪里了。之后便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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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依旧如同往日,庄严肃穆,一切以玄青色为主的暗沉色调,让人依旧是望而生畏。似乎一站在门下便感受到压抑,如同千斤压顶。
晋王走的这几天,看来晋王府并未受到什么影响,门前石阶上竟无半点灰尘,似是日日都有人打扫一样。可都到这个时间了,还能有谁愿意这样认真地打扫呢。
沈迟低声问:“我们怎么进去?”
江怀璧答:“敲门,从正门进去。”
说罢果然抬步去敲了门,沈迟伸出手刚要拦她,她却已敲了门。他微不可闻地蹙眉,便不怕有机关陷阱了?
片刻后有人来敲门,竟是一位女子,面容憔悴,却衣着华丽,满头的珠翠钗簪。面上挂着温和的笑,看到有人后便兀自端庄笑了笑,扯着涩哑的嗓子请他们进去。
口中仍旧念念有词:“殿下不在家,我为主母,当待好客人。”
两人具惊奇,这女子看上去绝对不是晋王妃陆氏,可这“主母”二字又从何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注:文中檄文乃朱棣起兵靖难檄文,略做改动,青山无能请多见谅(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