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可冤枉我了,我是怕你回来这段时间不安宁,特意让我最善医术的影卫来保护你,怕别人给你下毒所以盯着厨房。”
江怀璧:“……”
她真的一句话都不相信。
“就知道你不信,不信算了,我马上回去就叫十一回去,你以后小心点好了。晋王的人若是知道了你这么算计晋王,估计恨不得群起而攻之,连你整个江家都得受牵连。我真是就不明白了,你整天都想的什么东西,连这么大的事你都敢做。”
江怀璧默不作声,动了动胳膊另一只手上去就要挣开。
沈迟忽然坐过来将她往一边挤了挤,手却没松开,悠闲道:“你说这一程不管我们也算患难兄弟了,什么时候出去坐一坐摆桌酒席,把臂交游一番,结拜个兄弟?”
江怀璧道:“你放才说互不相欠,互不招惹的。”
“那是以后,我也没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好歹一个月了,总得有个美满的结局。”
然而这结局可并不美满,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一桌筵席便能终结的,再烈的酒也只能温热一时,并不能抹去中途过程的辛酸与记忆。
沉默片刻,江怀璧却吐出一句:“我不喝酒。”
沈迟:“……”关注点似乎不在这里吧。
“松开,”江怀璧也不看他,声音有些闷,看他不动又重复一句,“松开,胳膊上有伤。”
沈迟立刻松开,边道歉边从袖中拿出一瓶药来。
“……还真是没有注意到,不好意思。我这里有用于外伤的药膏,宫中御医配的,特别有效,你那伤口时间太长了。现在已经入夏了,马上天气热了若还恢复不好可就麻烦了。寻常大夫开的药也只能慢慢熬着,你尚书府的药再好也比不过我母亲从宫中拿来御医的药好。仅有三瓶,今日出门正好带了一瓶,送你了。”
他看江怀璧不肯接,皱了皱眉头便往她怀里塞,江怀璧霎时猝不及防,下意识用手去挡。
沈迟眼疾手快收回手,将药瓶稳稳抓在手里,“我又不是捅你刀子,你干嘛反应那么大。”
江怀璧怕他又做出什么事,便接了。
沈迟还在那念念叨叨,“你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爱护,有伤别总到处乱跑。江大人可就你一个儿子,别在明争暗斗你死我活的京城里头好不容易活过来,却死在了旧伤上,这得多亏!你不是常常把江家挂在嘴边,要是这么窝囊的死了连你自己都对不起!”
嘴巴真毒。以前只发现他风流纨绔多言辞,还擅长观察人心,如今发现他已经不只是言语犀利了,还很毒。
江怀璧还要说些什么,沈迟却已经叫了外面的停较,然后自己掀帘下了轿子,轻轻巧巧传来一句“走了”。
沈迟下了轿子,正要整理一下衣袍迈步走时,听到里面低低一句:“多谢。”
心道这句道谢是挺难得的,唇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意来,连来接他的管书都不知道世子为何看上去心情那么好。归矣自然是没有注意沈迟的神色,他自轿子到时便有意无意地用目光去寻找木槿的身影,但一无所获。江怀璧让木槿留在了府里,只带了木樨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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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时江耀庭还没有回来,江怀璧回了墨竹轩,路过霏微园时想了想进去看了一眼。似乎有嬷嬷在教规矩,但是江初霁手中捧着一本书,江怀璧从外面都能透过窗户看到她很明显心不在焉,大概都没有看进去吧。
她微一思忖进去打断那嬷嬷,然后遣退屋内其他人,又与她进了内室。
江初霁不解,哥哥自进来没有与她说一句话,这莫名其妙怎么就将她叫进来了。
“哥哥……”
江怀璧心中已经思量了很久,觉得这件事她实在是想不到更委婉的问法了,索性直截了当问:“阿霁,你心慕沈迟……有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