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体恤。”
“江姑娘的事情朕会安排好,秀女花册上毕竟有她的名字,太后与皇后也是过目过的,便只能在殿选时让她落选了。”
江怀璧谢恩,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殿选大概也是在五月,时间越长越容易发生变故。
“所以,江公子对于晋州那边是怎么看的?”
江怀璧凛了凛神,心中思路流畅清晰,这是她自晋州出发前便已想好的,即便中途有诸多不顺,但大致都还符合。
“晋王殿下与百越暗中通信,未曾上报朝廷,信中内容陛下也已经看过了,私售食盐,已经违反了朝廷律令,更何况若涉及两国关系,这罪……得看陛下如何定了。”
言尽于此,兄弟手足之情的分寸还是交与景明帝自己来把握。
“仅凭几封书信么?兹事体大,大理寺审案,还需证物证人,那证人呢?”
这个江怀璧早就想好了,“钦差大臣沈秉。”
此言一出的一瞬间,远在永嘉侯府的沈世子沈迟猛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躺在椅子上睡觉,便翻身边嘟囔:“都已经回来了,还有谁想损我……”
而远在千里之外正在办公的沈秉忽然浑身莫名其妙打了个寒战,他不明所以,但总觉得后背发凉。
其实涉及这件事直接当事人是当地盐政官,然而刘志已经身死,再查有些费时间,不如沈秉来得快些。想了想沈迟,他不过是要沈秉平安而已,大不了事后留他一条命。他当日从晋王府将沈秉救出来时便想到了这一点,后来知道刘志已经没了之后还曾让木槿去盯了几次他,防止晋王的人再次动手。
景明帝很快察觉到里面的不对劲,“那盐政呢?”
江怀璧却道:“陛下要证人,草民的证人就是沈秉。地方官不在草民的考虑范围内。若陛下真的要问,那草民只能说,并不知晓。”
景明帝奇道:“听说你与永嘉侯世子一起去的晋州,沈秉朕记得是沈世子的叔父。”
“草民与沈世子不熟。”
此话一出,远在永嘉侯府的沈迟在睡梦里忽然又醒来,打了个喷嚏,他睁开眼睛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右眼皮还忽然跳了几下。心中总觉得哪里出问题了却毫无头绪。
看着桌子上那些瓶瓶罐罐的药,他不由得想起了江怀璧,也不知道她的伤如何了……
景明帝眉头微挑,“不熟?朕瞧你这一身伤,一路上不该共患难结成兄弟了么?”
江怀璧淡淡道:“共患难是有,但世子身份尊贵,大约不屑于与我一般见识,也并无多少了解,所以不熟。”
景明帝听着似乎挺有道理的,但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起来,只好作罢。
“那江公子觉得此事应什么时候做比较好?”
“宜早不宜晚。”百越那边随时都有可能蹦出来,她终究还是不想父亲太早卷进来。
动手的具体内容也都不需要她来操心了,景明帝只要决定好了自会安排人去查探相关消息。
“朕觉得不是这件事情急,是你个人在急。晋王有异心天下人都略知一二,朕都不急,你急什么?”
景明帝对江耀庭的那些事是心知肚明的,比如自己知道庄氏那件事后江耀庭与他的谈话,他觉得江怀璧现在很可能还不知情,江耀庭大概没有对她说清楚。
还没等江怀璧答话,他又问:“方家周家还有阮家三家的事情可知晓?”
“回陛下,父亲曾来信告知,但未曾知晓详情。”必定是要知道的,那几个人目标明显是冲着他去的,看似朝堂上弹劾的是父亲教子无方,但主要还是想将她拉下马。父亲位高权重,受到的影响可大可小,全部都捏在景明帝手里。景明帝肯放过去,其中必是有什么隐情。而那三家最终结果父亲也曾专门写了信过去,结果的确令人不解,她知道其中景明帝定是插手了,若不然不可能在锦衣卫都出动的情况下还完好无损。
她不禁想,是不是便如同自己与陛下暗中约定的这样,父亲也与陛下达成了某种共识?父亲也只仅仅说了陛下知道母亲的事情,这个把柄尚且不知道陛下会抓着多久。
“那你觉得朕处理得如何?”
江怀璧老老实实答:“的确不大像陛下的作风。但陛下自然有陛下的道理,草民不敢妄加评论。”
作者有话要说:沈迟:江怀璧,本世子救了你一命,背着你走了那么远,你告诉我你和我不熟?我就该把你扔在哪喂狼算了。
江怀璧(冷冷一瞥):不熟还不是为了不把你卷进去,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沈迟(两眼发光):哇,真的么?我媳妇已经开始默默守护我了么,我要抱抱~三叔什么的,他们爱咋滴咋滴,我只要媳妇,我只要媳妇!
长宁公主(美目轻挑):瞧你那点出息!还还顾得上三叔?你要是娶了媳妇回来,撵你爹出去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