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着步子,猛地抬头,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管家!立刻派人来给我梳洗穿衣,我即刻进宫。”
另一厢的姜裳带着狄李等人已脱离了宇沿易的府邸,她并未料到宇沿易竟连一晚上都已等不及了。
“谢各位的帮助,他日若有事情相求,定当竭尽全力帮忙。”
狄李爽朗的笑着,摆了摆手。“瞧掌柜说的,前些日子若不是因为你,我兄弟等人又怎么会被那几个混蛋放出来。听你说再过几日你就不在这汴丘了,没料到你却已帮我等盘下了店子,你对我等的事如此上心,我自然不敢怠慢。”
姜裳也不矫情,大笑几声。“罢了,都是兄弟,何必谢过去谢过来,只是等店子出来后,你等人切记招几个汴丘城内的人,在明面上行走,待过段日子,我在别的州县安置妥当后,再与各位饮酒谈笑。今日且先离去了。”
“有缘再见。”
“无缘我便来寻你们。”
众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豪情存于心胸。
……
宇沿易紧赶慢赶的赶到宫里时,皇上的寝宫虽然还未熄灯,可皇上遣了太监前来,说了些漂亮的官话。
“夜已深,皇上也将要睡了,还望二皇子早些回府,勿来打扰。”
宇沿易已至此处,岂有离开的道理。
他大声回道。“儿臣有一大事禀报,今日一定要面见皇上。”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皇上又派了太监过来,这次并未赶他离开,而是让他进殿。
殿内,皇上穿了件白色的旧衣,袒胸露腹,正斜斜的坐在石阶上,一副颓废的模样,难怪不召见宇沿易。
“何事。”
宇沿易自然不会将自己知道皇上身中剧毒此事说出,他瞧了眼陪在身旁的母妃。
“父皇,这几日汴丘有一谣言,说关外有小国,丢了一奇特的物件,关外小国将它称之为圣物,听说这圣物能解万毒。”
前面的话都没有触动到皇上,唯这最后二字像是拨动了他的神经。
“那圣物呢!所在何处?”皇上一着急,愣是从石阶上坐直了身子。
“回父皇的话,听说这关外小国的人前来,就是因为圣物遗失,被一姓姜名烟烟的女子给服下,臣有幸见过关外人几面,武功高强,不知礼节,起初他骗臣这圣物只是可以强身健体,可臣略施小计发现,这圣物被人服用后,那人的血液便成了药,只是人须是活人方可。”
“这姜烟烟!”皇上似乎从何处听闻过,却始终没有想起。
“父皇!这姜烟烟就是姜家的二女,前些日子在殿上大放厥词的那女,后又被三皇子保下了。不知是不是三弟知道什么,方才这般不遗余力的保下她!”
皇上脸上先是欣喜,后有些难看,他冷哼一声。“我是这楚国的王,若真有这般圣物,自然应献于我,你且立刻派人前往他的府邸,命他将人给交出来。”
他顿了顿。“但动作小些,暗中行事,莫让姜老知晓,他没有几日便要离开汴丘了,朕可不想出些乱子。”
言至于此,宇沿易领命出去。
皇上则已有了想法,不论是否是真的,他必然得一试,不然他必死无疑,既然是须要活人方可,他大可将她先囚禁起来,待他痊愈,赏她些金银足以。
皇上想得美好,却从未思考姜烟烟是否愿意,也是这姜烟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女子,他才是这楚国的王上,何人的性命有他的重要?
宇沿易点兵带人骑着马匹,从皇宫的偏门出,所去的方向直指宇沿邢的府邸。
姜裳此刻却已回府,她从后门翻入,才到南云院,就见一人站在门前,细细一看,来人正是跟了她几日的岩三。
岩三见姜裳出现,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姜小姐,这是我家主上写给你的信。”
姜裳看了眼他递来的信封,右手将信封接过,笑着道。
“既然我已收下,你且离去,平日里切勿再来我这南云院,若是有信你大可以石头压信,放在屋顶上,我若瞧见,自会去拿,或者白日里在外间处,给我也是可以的。”
岩三不解,这平日里爱着男装,生性豪爽的姜大小姐,也拘于礼数?
谁料他这张脸是藏不住心事的,被姜裳看出来了。
姜裳笑了笑,推门进去时说道。
“我倒不是怕别人说了闲话,我是怕怀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