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裳小心的带着婢女入了席。
席间是与她没有见过几次的女子,还有几人,她则有些印象,在书院里似乎有过几次交流。
其实也不怪她认不出,今日这些女子穿衣打扮太过正式,胭脂味重,与书院里的模样,相差甚远。
姜裳不知一个宴会,为何如此上心。
但也不用她细想,高台上的皇帝就已有了动作。
今日的他虽然脸色仍旧泛黄,但说话时却很有精神。
“今日,夏国的皇子既然来了我楚国,自不会怠慢。”他语音一落,往四处瞧了瞧。“燕妃怎么没来?”
“回父皇的话,母妃近年来睡意越来越少,常缠绵与病榻,今日实在是……”
“既然来不了,那就算了,来人,去将夏国二公主请上来。”
姜裳眯着眼,若她记得没错,燕妃正是宇沿邢的母妃,此刻宇沿邢正站在台阶下,十四五岁的年纪,背脊绷成了一张弓,瞧不见他的容貌。只是对于姜裳来说,瞧得见与瞧不见又有什么分别,那人的模样与对他的恨意,已刻进姜裳的骨里。
现下她低头沉默,又听皇上在上面高声道。
“此次战役能大获全胜,许将军功不可没,此次朕不仅要赏你黄金万两,封你爵位。甚至还要替你赐婚,这台阶下的女子可都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许少将大可看看,有没有心意之人。”
皇上说完,乐呵呵的笑了声,文武百官便也随着一同笑了起来,就连那夏国的大皇子也正勾了勾唇,似与他们一同笑着。
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可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前些时候被派出去接贾韫辛的人,匆匆忙忙跑了回来,脚上无力,险些跌倒。
“皇上,夏国公主消失在牢房里了!”
许吝本端坐在一旁,听此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皇上皱紧了眉,这在牢房里又怎么会消失?
“听楚国皇上早些的意思是已将我皇妹安排妥当,此刻方知,原是将她置于牢房中,纵是这样,今日我已带着诚意和城池来汴丘,只为换回她,可这消失又是什么意思?”
夏国的大皇子贾宇辞站起身来,俊朗的脸上拢了层寒意。
“我本以为楚国的皇上是个一言九鼎的人,既然已经谈妥了,用一座城池外加其他物件,换回家妹。将她藏起又是何意,我可不信有人会消失在你们汴丘的天牢之中。”
贾宇辞一甩衣袖,也不再顾皇上的神色,带着随从便往宫外走去。
“真是大胆,竟用这样的语气同皇上说话,一个战败国,何来的勇气!”
对于贾宇辞的嚣张气势,百官中不乏有愤怒之人,愤愤不平的怒骂着他。
看来夏国的大皇子还藏着些,有底气的事没有说。
姜裳心里这般想道,突然耳朵一动,听得有铁链的声音。
抬头一看,不知是从何处飞来数条铁链,铁链的顶端带着个铁钩,这铁钩被人甩进来,勾着皇宫中的树枝,然后便听滑动的声响。
一群黑衣男子,左手拉着铁链,右手持着长剑,从屋檐上飞了下来。
“有刺客!!!护驾!”
一时间皇宫内黑衣身影与穿着藏青色的守卫打斗起来,动作太过激烈,好好的一场盛宴闹得如此下场。
皇上早已被人护着离开了,太子与二皇子三皇子仍在庭中,手持长剑与黑衣人打斗着。
许是为了争荣耀吧。
姜裳看不明白,但戏好看,她也落得清闲。
身边的人却突然出声。
“小姐!我们快些从这小道里离开。免得被暗箭伤了自己。”
姜裳看了眼身旁的婢女烟儿,笑了笑,“既如此,那我们赶紧离开。”
这烟儿似乎对宫里的路很熟悉,带着姜裳从右侧的小道上走去,兜兜转转,四周的光线越发昏暗,也越发没人。
就连石灯都只点了一两盏。
可姜裳没有说话,她只是听话的跟在烟儿身后,等走到一个荒僻的地方时,那烟儿停了步子,她从怀里掏出根鞭子,转过身来。
“姜裳,我说过,总有一天会要你如数奉还,此刻我就是来向你讨债的。”
这烟儿右手持鞭,左手往自己脸上一摸,而后撕开,竟是张□□。
姜裳似乎并不意外,她只是冷静的看着她。
“姜烟烟,你终于露出你的真脸了。”
没错这人就是姜烟烟,她本以为姜裳会大吃一惊,而后跪倒在她的脚下,恳求她放过自己,可见姜裳仍旧是一副冷静,高傲得不将所有的事情放在眼中的模样。
她气得咬紧牙关,右手握鞭的手也越发使劲了,她猛地将鞭子朝着姜裳的方向甩去,目标则是她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姜裳往后一退,躲开姜烟烟的鞭子。
“你怎么就选上了鞭子?不过也是,你一个奴婢,也带不了什么刀剑,既然如此,那我便委身教你鞭法。”
姜裳也从怀里掏出根鞭子,这鞭子细长,转紧了也不过手掌大小。
“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鞭子。”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