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斟继续说道:“坟头的草也就长了三尺高吧。”
梁怀玉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我敬仰大人,如敬仰泰山。”
陈斟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来回踱步,“嗯,很好。那说说另一件事,救命之恩,你该怎么报答我啊?”
梁怀玉诚实道:“我觉得,我救了你三次,你救我一次……”
“嗯?”
梁怀玉赶紧改口,义正言辞:“做牛做马,一定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
陈斟点了点头,“嗯。闲北,送梁掌柜回去。”
???
她回答得不对么?
梁怀玉急急忙忙掀了被子,穿鞋,跟着闲北回去。
走到门口,发现狗哥正在门口站着,朝她汪了两声。
梁怀玉摸了摸狗哥的头顶,跟上闲北,往门口走。
走到陈府门口,她看见对面有一家包子铺,她的肚子适时地叫了。从早上吃了吃饭,折腾到现在,她是滴水未进。她头都要饿昏了。
梁怀玉看着那家包子铺,像看到救星,小跑着就过去了。
“老板,这包子怎么卖?”梁怀玉饥渴地看着笼屉里的包子。
老板看了她一眼,下巴一扬,“不卖。”
不卖?为什么?梁怀玉皱眉。
老板说:“我这包子,不卖给陈斟的人。”
梁怀玉鼓起脸颊,实在是饿,她一瞪眼,大声问:“你卖不卖?”气势汹汹。
老板也挺起胸膛,回答得铿锵有力:“不卖就是不卖!”
梁怀玉潇洒利落地转身,不卖就不卖,她回醉月坊吃。
她不仅要回醉月坊吃,她还要开一家包子店!
梁怀玉气鼓鼓地回到马车上,气死她了,她决定回去之后,立刻,马上,开一家早点店。
闲北送她到醉月坊门口,梁怀玉谢过闲北,转身进门。她换了身衣服,梁清一眼认出,敏锐地察觉出发生了什么事情,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梁怀玉摇了摇头,凑过头去,悄悄地说:“等会儿再跟你说。”
梁清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跟了她去后院。
梁怀玉进了后院,云瑶在自己房里,抬头见她换了身衣服,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回事?”
梁怀玉坐下来,定了定心神,抓起桌上的杯子一口喝尽,才缓缓将今天的事和他们俩说了。
云瑶将杯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表情凝重,“这也太过分了。你怎么不叫我一起?”
梁清也带着责备:“是啊,你怎么能一个人呢?”
梁怀玉也来气,“我没想到她们会这么恶毒,气死我了。下次逮到机会,我一定要把她们俩吊起来打一顿。更气的是,我今天从陈斟门口出来的时候,想吃东西,结果那个卖包子的,居然不卖给我!我决定了,我们再买个铺子,开包子铺,开满京城,让他没有生意做!”
云瑶失笑:“嗯。买买买。”
梁清叹了口气,起身,只又重复叮嘱了梁怀玉几句,退了出去。
房间里剩下云瑶和怒气未消正气鼓鼓捏着杯子的梁怀玉,梁怀玉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恶狠狠地喝了。
云瑶撑了撑下巴,若有所思地和梁怀玉说:“你和陈斟,似乎关系很好。”
梁怀玉闻言一愣,摇头。她和陈斟关系哪里好了?简直就是被欺压的奴隶和奴隶主的关系。
云瑶挑眉,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她笑得梁怀玉心里发毛,甚至在心里反问自己,她和陈斟关系真的很好吗?
好像……是还可以。
虽然陈斟一贯嘴上说着欺压的话,但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甚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了她。
这件事放在被史书形容为“心狠手辣”的奸臣身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心里打起了鼓,追问为什么。
要么就是史书抹黑了他,其实陈斟是个好人。可这个理由么,不大可信,毕竟京城里人人“谈陈斟色变”,若他真是个好人,何至于此。何况,陈斟曾经在她面前杀过人,那么干净利落。好人,这个词和陈斟并不搭边。
还有一种可能,陈斟对她有所图。可她身上能有什么让陈斟图的?钱?陈斟随随便便一出手就可以拿钱砸死她。貌?长公主之流姿色上佳的人一抓一大把,以陈斟的地位,不至于沦落到要看上自己。
还能有什么可能呢?
梁怀玉胡思乱想着,都没注意到茶杯里的茶不知道什么时候洒了一桌子。回过神来,手忙脚乱擦去水渍,又对上云瑶的眼睛。
云瑶语气莫测:“怀玉,陈斟是一条毒蛇,我觉得你还是别靠他太近。”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梁怀玉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像一片迷雾在眼前,将散未散,她没来由地心慌,扔下一句“我去前面看看”后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鞠躬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