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折辱他了?又哪里不为他作想了?”姜柳玉咬了咬唇,红了红眼。
“你倒是说说你是哪里为他作想了,你可关注过他身上有没有衣裳穿?鞋子有没有穿旧?你又何时动过手为他做过一针半线,眼看着明日他就要跟你一起回门,你可看他身上有什么得体的衣裳穿,你是摆明了就不在乎,即使他穿的再破再旧,丢了脸面也是他自己的,也跟你无关对不对?”
周氏越说越气:“你可知道,夫妻一体,即使你以前是官家小姐,但是你现在嫁进了叶家,他的脸面就是你的脸面,即使他回你娘家丢了脸面也是你的脸面。”
“别你不要脸就来磋磨他,他是我儿子,你不心疼,我心疼!”周氏说完就重重的放下了剪刀。
姜柳玉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些她确实都没有想到过,长这么大来她就没怎么为人着想过,他会是个例外吗?她不禁陷入这样的疑问中。
“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周氏见她站在那里一直不动,说着就将剪好的布料,连同绣线、绣框一起丢到了她身上道:
“既然你是官家小姐,想必这绣活于你很简单,你今儿就把这件衣裳做完再回去吧。”说着,她自己则是什么事都没有,坐在旁边的八方凳上喝茶。
姜柳玉长这么大就没有干过针线活,每次方氏要让人教她女红的时候,她就哭着不吃饭,方氏心疼她后来也就算了,所以她到现在连一个荷包都没绣过,何况是这做衣裳复杂的活计。
她看着手里的针线活儿确实有点犯难,但是侧目看着周氏盯着他铜铃似的眼睛,细细的绣花针在手上捏了捏,最后还是一狠心刺了下去,结果一戳就是一个洞,她再试一针结果又是一个血洞,而直立在她面前的周氏却没有一点让她停下来的意思。
手指上的血水越来越多,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今日真是莫名其妙,虽然她以前确实有些地方做的不好,但是她确实已经在改了,这个周氏到底想干什么?故意给她罪受……
她不是不愿意,而是她确实不会,她实在忍不住了,摔了手里的东西,对周氏道:
“母亲,我都说了我不会绣了,你又何必如此难为我,而糟蹋了这么好的布。”
周氏恶狠狠的看着她:“我就是难为你怎么了,谁让你不会刺绣了,外面还传的多好听,说我们烧了高香娶了官家小姐,可是有谁知道我们的苦啊,所谓的官家小姐,一不能给相公做件衣裳,伺候他温饱,二不能陪他共枕,传宗接待,你说你既这两样都做不到,纵然娘家多厉害,我们叶家要了你还有什么用呢。”
周氏一口气说完了她心里最想说的话,终于轻松了点,而姜柳玉听到后面不能同床共枕、传宗接代时,整个人都羞红了,她怎么还知道她房里的事,知道她没圆房,所以今日是特地来找,竟然是为了这个。
她用唇咬了咬戳破的的手指,吸了吸气,不能圆房能怪她吗?起先确实是她不同意,但是后面却是他不愿意了,她昨儿一宿没睡就是想着他,今儿一早还要为这事叫过来被人训,想想都觉得委屈,又不是她的错,怎么就对着她一个人骂,还一个劲的阴阳怪气,还不是那个叶青鉴昨晚要临阵脱逃,如果他昨儿没有悄悄溜走也没有那么多事了。
她越想越生气:“能不能传宗接代你怎么不去问你儿子,跑来问我干什么?”
说着就抹着眼泪气冲冲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