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董念抬手敲门,门边从书院里边打开了,两人互相把对方吓了一跳,那边先开口了:“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我书院门口?”
董念后退半步,听到俏生生的问话便抬起了头,是一个生的一副女相的少年郎,大大的眼睛在瓜子脸上,上下打量着她,活像一头灵动的小鹿,董念这一看对方生的可爱,眯眼一笑,温和的回话:“我姓董,这会儿是受南山书院韦山长所托,来替他交一物给你们书院的秦夫子的。”
“秦夫子?韦南山?可当真?”
“自是当真。”董念见少年郎还一副怀疑模样,接着说了一句打趣他:“你看我也犯不着顶着大热天的跑半个城就为了来胡说八道吧。”
恩,有道理,那少年点点头,眼神里这样说。
“那你随我进来稍坐片刻,我去叫秦夫子。”
少年含着胸走在前头带路,董念从后头看觉得这少年和自家秋秋差不多年龄,个头上矮了一头,看来她养子果然有方啊。
那少年大抵是个欢脱的性格,一路上耐不住寂寞,东瞧瞧西看看的,和董念闲聊起来,倒是让董念知晓了他的名字,“我叫秦…时!董姐姐直接叫我秦时就行了。”“好啊,秦时。诶,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玉兰居,秦夫子休憩之所,诺,就在前头了。”
玉兰居啊,董念伸长头看,前面的确有几棵玉兰树,像是外面的玉兰林也蔓延到了书院里头来,转了个弯,便看到玉兰居这三个字了。
秦时轻车熟路地提了茶具过来给董念沏了壶茶,“秦夫子说读书人刻苦读书,应和粗茶,还望董姐姐不要介意这茶不合口味。”
“什么不合口味啊?”这说话声由远及近,中气十足,原是秦夫子正背着手走进屋来。
原来以为这秦夫子是个和韦南山差不多大的老爷爷,现在亲眼一看,竟是个鬓发初白的老大叔,身姿挺拔,杵在那儿就有一股读书人的风骨,常听人说秦夫子教学严苛,董念见他眉宇之间不肯放松,心中对着传言信了几分。
更别说这秦夫子一走进来,看到秦时就哼得气起了胡子,吓得秦时活像个受惊的小鹿拔腿就不见人影了。
董念还没傻到乖乖坐着等人来问,站起来规规矩矩新了个里:“秦夫子好,我是来替韦山长来给您送一物件的。”说罢她拿出妥善包裹的旧书,双手递交给了秦夫子。
秦夫子轻轻恩了一声,接过书小心的翻看了片刻,见董念原座位上还放着一盏未喝完的茶,“谢过姑娘了,姑娘可还要再添一盏茶?”
“不用了不用了。”董念又见秦夫子嗯了一声,很识趣的出了玉兰居、
本想着原路返回,奈何好奇害死猫,董念想沿着书院里边这玉兰林走走,看是否与外面的相连,直接就出去了。
没走几步见林子里没了小路,董念背上都是汗了,埋怨自己,自己也是,瞎走什么呀,白费时间,要是系统在就好了,好歹可以说话解解闷。
董念呼了口气,闷头乖乖原路返回。
“诶?董姐姐,你好了吗?”
走到门口了,又遇到了秦时,“是啊,我已经办好我的事了。”董念回了以后,见秦时嗯了一声,立马把头转向大门外边,睁着一双大眼睛,像是翘首以盼着什么。
“秦时?可是在等谁啊?”董念话音未落,便见一架软轿缓缓停在了院门外边,而秦时一脸兴奋的跑出去迎接。
董念笑着摇摇头,这些小少年确实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了。
看似朴素垂感却极好的帘子被丫鬟撂到一侧,耳边一阵珠玉叮当声,未见轿中人却先看到了珍珠流苏,然后再是一头乌黑秀长的发,一双英气的眉被勾勒得带了温婉的秀气,眉目清丽,未语含笑,与那秦时约莫同等身高,穿着拖地的粉色交领襦裙,举止大方。
董念见秦时正兴奋得迎上去,也便不在多说什么,冲着两人笑了笑,便走了出去,只是那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听到秦时牵着那小姐的手开心的声音:“笑笑,你终于来啦。”
袁笑歌走出轿子时也注意到书院中走出一女子,像是要对秦时月说什么,但她们要进书院时,那女子就笑了笑离开了。
袁笑歌便也没有放在心上,转头看身边这一副男子打扮的小姐妹,“秦时月呀秦时月,你这幅打扮,还不怕你爹把你给关禁闭了?”
秦时月也学着秦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那一套:“他还能怎么关我!再关我也好,我就把他的珍藏都啃个够,出来之后继续听策论。”
袁笑歌捂嘴笑:“你呀你,可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是个书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