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圣上终于肯放下炼药,出来一转,贤贵妃也?不知道多高兴。刚要领着老夫人、几位妃嫔过?去一同过?去,就见?到远在南城的二皇子秦铭,已经回到京都,彼时正在圣上身旁相谈甚欢。
贤贵妃才走过?去,询问了几句不到。宫婢便匆匆的跑了过?来,道许家小?姐在御花园中,又与罗家小?姐闹起来了。
圣上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极为复杂,似乎隐约生有?怒意,遂带着贤贵妃等人,往御花园赶去。
还没进去,许棉棉高声呵斥罗雪鹃,骂她抢了自家御赐宝马,还反泼她脏水的话,就恰巧的传了出来。
谁能料到,这里头还有?罗雪鹃口出恶言,目中无人抢许家御赐宝马在先?
贤贵妃隐隐被许棉棉骂的那句,‘流言止于智者’打脸得?涨红。她前几天,还和?爱子传过?许棉棉的不是呢?
这一听?起来,许棉棉那一鞭子,倒是真的被坑无辜了,顶了那么久的诨名,被人戳着背骂。
却见?紧跟而来的闲妃一听?,被许棉棉的话刺得?面无人色,几欲急着跪下喊冤。贤贵妃涨红的脸色才转羞为喜。
她传点谣不算什么。但这误打误撞的,似乎给她的老对手,闲妃挖了一个大坑啊。
那满面严肃的帝皇一听?,打断了闲妃的下跪,跟不听?她的解释,示意她莫说话。
他还想听?听?,许棉棉到底能闹到什么地步。
不出所料,骂完抽罗家小?姐那一鞭子的内情后,许棉棉又抖出了,打破王尚书独子脑袋,是因为对方?将她当成青楼妓子调戏,才被许棉棉追着过?去,一家家的搜出来打。
里头的弯弯道道,比在宫中听?到的谣言,要有?趣真实得?多。
而且一直不见?罗雪鹃和?王丽儿有?胆反驳,柳遂、陈牧还嚷嚷着自己能作证,就依稀猜到了真相。
要不是最后罗雪鹃那一声尖叫,他都不知道,许棉棉能闹到这种程度。
御花园里,众人一脸惶恐跪下。
其中罗雪鹃与王丽儿,尤为羞愤欲死。
她们一个被抖出兄长挟妓,一个更是斗胆刺伤五皇子,不管有?理?无理?,怕是都要褪一层皮了。
偏生两人还不反省,只瞪着许棉棉,想到怎么将此事?推倒许棉棉身上,能一干二净。
跪下后就哭得?梨花带雨,直喊求陛下做主。
许棉棉倒不怕,真要论起来,她除去行事?作风太过?张扬恣意外,划伤秦慕的又不是她,兄长挟妓的又不是她,抢御赐宝马还泼脏水的还不是她。顶多就因为态度过?于嚣张,得?被罚在家反省禁足而已。
印象中,等秦慕将那劳什子的密函交上去,她家也?逃不过?家父降职的命运不是?
许棉棉仔细的计算着得?失,跪下行礼的视线随意一扫,就在睹见?了老皇帝身后一身亲王朝服的清冷男子后,浑身一震,脑海空白。
只见?那男子面容清癯俊雅,清冷如渊的黑眸,在苍白肤色的衬托下,越发显得?轮廓分明?,充满了强烈的侵略性。
仔细看去,五官甚至和?秦慕有?三?四相似。
但最让许棉棉吃惊的,是他除去了长发束冠,绣着金龙的亲王朝服外。
两人清冷的眼眸,拒人千里外的疏离气质,根本?就如出一辙,太相像了啊!
二皇子秦铭,就是她要找的徐洌?
许棉棉看着看着,眼圈便隐隐红了起来。
直到圣上一旁的李公公咳嗽着,大声重复了一句:“许小?姐,陛下问你话呢。”
许棉棉这才从久违的相逢喜悦,与对方?半点不认得?自己的委屈中,缓缓回过?神。
二皇子秦铭见?许棉棉还不回话,只一昧的红眼圈盯着他看,既含情脉脉,又像委屈不已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长。冷硬的心肠竟有?几分不自在,遂咳嗽着小?声重复道,“许小?姐,父皇问你与罗小?姐是怎么回事?。”
这无意的一句解围,已经足够让许棉棉心暖!
他肯定就是自己的徐洌!
只有?他那么温柔,每一次都出来为自己解围,任谁怀疑不信她都好,就他一定会?相信她!
许棉棉似哭非哭,遂状似感谢般,从二皇子冁然一笑。水光潋滟的杏目,就像被二皇子的充满善意的提点,被点亮了一般。
漫天星光月色,都落到了她的瞳仁中,甜蜜得?不行,软糯倾慕得?不行。
这眼神,换作以前,秦慕肯定看不出来是何意。
但自从经过?母妃敲打,自己几乎每分每秒,都在关注许棉棉,想起许棉棉后,那还会?不明?白?
她这是,对二皇子秦铭一见?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