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旸咬牙切齿道:“楚笙,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你以为你离开我,就能从此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你以为你离开我,还能好端端地在娱乐圈立足?”
“楚笙,这么多年我对你已经足够好,别人有的你有,别人没有的你一样有,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楚笙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当初是我不知廉耻才答应你!因为从小到大没有人教我廉耻!我不为自己开脱,也从没想过离开你就能够做回清白的人,我也没有什么不满足,只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而已,至于我的工作,我不过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小演员,你若想做什么,我当然拦不住,但是裴青旸,你不能不讲道理!”
裴青旸的反应实在出乎他的预料,他们当初不过是各取所需才凑到一起,时间到了分开是理所当然,裴青旸这样激烈的反应,难道还怕失去一个他这样的花瓶不成?简直是可笑!
“我看你就是疯了!”
裴青旸气急败坏“你从十九岁跟着我,难道你现在是赚够了,想要走了?我告诉你,我给你的,可以一样一样地收回来!我可以让你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楚笙气的浑身颤抖,他拿起地上碎了一半的酒瓶,用力向裴青旸掷去,这次裴青旸躲了过去,随即走到床头拿起电话叫管家上来。
管家上楼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满地的狼藉,楚笙倒在地上,身上草草盖了一张被子,裴青旸倒是穿上了衣服,可是扣子扣错,脸上还有血迹。
管家是老头子那边跟过来的,从小看着裴青旸长大,大小的风浪都见过一些,可还是十分诧异,好好的两个人怎么还打起架来了在他印象里,裴家少爷这幅模样,从小到大还是头一遭。
可见楚笙平时看着文弱,但着实是个厉害角色。
他急忙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裴青旸明显无暇顾及老管家的想法,黑着一张脸吩咐道:“去调几个保镖过来,把这个院子,还有人,给我看好,不许他出去,要是人跑了,就都给我滚蛋!”
他没有明说是谁,可傻子都知道他是要把楚笙关在这里,管家虽觉得楚笙有些可怜,但毕竟吃的还是裴家这碗饭,立刻就去办了。
管家走后,裴青旸指着楚笙恨恨地道:“你就给我面壁思过,好好反省!”
说完抄起西服外套,走了。
管家把裴青旸吩咐事情做完又回返过来,楚笙已经躺到了床上,被割破的手还在流血,他就把手搭在床边,任凭殷红的血一滴一滴滴到地板上。
管家看着楚笙红肿的半边脸,叹了口气“楚少,您这是为了什么?我去叫医生给您处理伤口。”
楚笙摇头“不用,麻烦您把医疗箱给我,我自己来就好。”
管家也知道他大概不是很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他表示理解。
于是取了医疗箱上来,顺便拿了个冰袋给楚笙,终究是没让楚笙自己动手,而是自己替他清理了伤口。
清理的过程中,楚笙一言不发,仿佛那鲜血淋漓的不是自己的手一般。
管家一边替他包扎一边絮絮道:“按理说主人家的事情我不该多嘴,只是想劝您两句,不管是为了什么,您要和先生作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就算为了自己着想,您也不该这样违逆他,什么事情不能两个人好好谈,非要弄成这个样子不可。”
楚笙心想,自己本来是想好好谈的,谁知道他突然发疯!难道是自己想要闹成这样的不成!
裴青旸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管家越说越停不下来,并且已经从现在追忆到了往昔“您刚来的前两年,和先生也不是没闹过,本来以为这几年好些了,没想到又闹了起来,说句实在话,这么多年看着,先生对您还是不一样的,您也别怄气,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也不至于再吃这样的亏。”
楚笙淡淡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欧叔。”
管家手里的活做完,见他这个反应,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您是听不进去的,您先休息吧。”
楚笙颔首“谢谢。”
管家带门出去,楚笙躺在床上,一手拿着冰袋敷脸,一手被绷带包着,简直不用化妆就可以去伤员了。
方才没觉得什么,这个时候冷静下来,才觉得脸上和手上火辣辣的疼,他想起裴青旸脸上被自己砸出来的伤,才觉得平衡一些。
助理方然看见裴青旸的时候是很惊讶的,惊讶得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职业道德,一直盯着自己老板的额头看。
老板挂彩了,还是在头上,这要是再偏一点,怕不是要破相,这世上竟有如此神通广大之人可以把裴青旸打成这样,若让他知道是何方神圣一定去好好拜见一下。
因为自家老板这个样子,实在像极了遭受老婆家暴之后还被赶出家门的男人。
“你若是不想干了,可以直说。”
裴青旸脸色黑得像是锅底一样,察觉到助理窥探想目光,说话毫不客气。
方然连忙收敛了神色,恭恭敬敬地把文件递了上去“裴先生,这是等您签字的文件。”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起,裴青旸阴沉着一张脸接了起来,是管家。
管家如实向他汇报工作,话里话外不无忧虑“先生,楚少他不肯吃饭,我们不知该怎么处理,想问问您的意思。”
裴青旸怒不可遏“他不吃就饿着!叫一个医生过去看着,只要饿不死,随他怎么作!”
“学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倒是出息了!”
说完“啪”地甩上了电话。
方然从没见过裴青旸发这么大的火,鼻尖都出了汗,同时根据对话内容在心里脑补了一出大戏:一定是裴青旸见色起意逼良为娼不成,被人抓破了脸。
没想到裴先生也有今天!看了金钱也的的确确不是万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