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队伍快马加鞭地用了一个时辰赶回了皇宫之内,皇城之中禁止骑马,唐瑾瑶却顾不得那么多,翻身下了马之后直接坐在了马车上,拉着几个马匹的缰绳,直勾勾地往里冲。
皇城门的侍卫直接拦下来,道:“何人放肆!”
唐瑾瑶腰间令牌一扯:“我乃昭王殿下,车内的是五皇子,你等速速离去,不得耽误五皇子殿下伤势!”
侍卫不放:“昭王殿下还请谅解,卑职职责所在,不得让马车行进宫内!”
唐瑾瑶一撩车帘,随行的太医五脏六腑都被颠的移了位,正在趁着这片刻安宁休息,看见昭王殿下一脸阴鸷随时要暴走的模样,心肝一颤,马上禀报道:“五皇子殿下伤口过于狰狞,失血过多,引发高热······”
唐瑾瑶一个字也没听去,看见唐砚清双目清醒,脸上裹着白布,仍然对着自己微笑,嘴一张一合,就要开口说话,用脚趾头想唐瑾瑶也知道他要劝自己别胡来,唐瑾瑶心一狠,放下帘子转身。
“今日这门本王还非就驾着马车进去不可,只要我弟弟得到了医治,本王随意任你等处置!绝不推脱!”
侍卫面色一滞,昭王殿下言辞恳切,派人查看后车内确实躺着五皇子殿下,虽说此事情有可原,但若是她们放了人,那必定会被按照律例处置,会有杀身之祸啊!
看着她们三三两两犹豫不决的样子,唐瑾瑶脑中又浮现了那狰狞外翻的伤口,深的仿佛可窥白骨,她迫切的希望弟弟赶紧得到医治,千万不要留下任何疤痕。
“阿姐,不要乱来。”
车内响起唐砚清微弱的声音,唐瑾瑶眼中狠戾出现,鞭子一挥,就准备落在马的身上。
正当此时,皇城之内出现一白衣身影,匆匆跑来,扬声道:“陛下圣谕,立刻放行昭王殿下等人,不得延误!”手中还扬着明晃晃的圣旨,在阳光是那么耀眼。
宫门守卫膝盖正一弯,还未跪下:“拜见国师······”
怀信一挥手:“什么时候了还行礼?赶快查看圣旨放人!不得延误!”
侍卫头领匆匆赶来接过圣旨,仔细看过后,立刻摆手放人。
唐瑾瑶在马车上对怀信匆匆一抱拳,眼中感激之情难以抑制。
若说来此事还真应该多谢怀信。
猎场之时,唐瑾瑶背着受伤的唐砚清骑马奔出猎场,怀信等人就在猎场外守候,看到这种情况后,太医马上诊治,怀信也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此时大部队整顿回宫必然是来不及了,此次狩猎只带了一位太医,药材行宫并没有储备,只能让暂时缓解唐砚清伤口,唐砚清伤口太深,恐怕会留下疤痕,只能及早治疗。于是怀信当机决断,先由自己快马加鞭赶回皇宫面见女帝,说明情况。
在怀信启程之后,唐瑾瑶和一众侍卫护送唐砚清及太医回宫,其余人员压后。
于是就有了方才那一幕。
一众人手忙脚乱的把唐砚清送回了寝宫,在唐砚清寝宫外等候太医医治时的唐瑾瑶,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惊得一身冷汗,害怕之余满腔情绪皆是愧疚自责,如果她今天能躲快一些,是不是唐砚清的脸就不会被伤到了?
来回踱步的唐瑾瑶不时望着殿内,一身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下,衣领上唐砚清的血迹早已经干涸。
凤君匆匆赶来,看到凤君后,唐瑾瑶几步并做一步跑过去,还没到凤君面前时,扑通一声跪下,极力压制着哽咽,道:“儿臣无能,让弟弟受伤了。”
哭腔暗含在语句之中,却生生压抑着没有哭出来,凤君将唐瑾瑶搀起来,随后将她抱在怀里,眸光哀伤声音却温柔如水:“父君知道,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唐瑾瑶鼻子一酸,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凤君松开她,道:“大致情况父君已经知道了,不管砚清会不会留下疤痕,你都不要过于自责自己,知道吗?”
唐瑾瑶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自己父亲,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正当此时,寝殿内太医走出,看到凤君在此后,也顾不得行礼,而是神情严肃地说道:“五殿下的脸,可能无法完好的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