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身前的人就要倒下去,白迩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前两步眼疾手快地接住她,“遥遥!你怎么了?”
覃遥整个人缩在白迩的怀里,从心脏深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仿佛一只冰冷无情的大手,紧紧地把她的心脏攥在了手心里。
白迩只觉得怀中的人在不停地颤抖着,脸色刷白眉头紧皱,冷汗也迅速地布满了她的脸侧,就连纤长的睫毛也在随之一起打着颤,仿佛正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
好冰。
白迩心里一惊,握住覃遥的手就开始输送灵力。她不知道覃遥是怎么了,但是她很清楚,只是一只小小的低级噬魔是绝对不可能对覃遥产生这么大影响的。
怀中的人慢慢停止了颤抖,这让白迩稍稍缓了一口气。
她突然想到,刚见到覃遥的那天晚上,覃遥也是和现在一样,满脸痛苦地倒在她的怀里,并且手都捂着胸口。当时的她还以为覃遥是被魔气冲撞了,但是后来覃遥解释说是身体不舒服。
然而白迩现在觉得,这绝对不止是身体不舒服这么简单。
想到之前覃遥脸上出现的复杂情绪,白迩眼神一暗,握着覃遥的手下意识地又用了些力气。
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帮她擦去脸上的汗渍。对方似乎已经脱离了方才的痛苦,此时正闭着眼睛平复着还有些急促的呼吸,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表情已经不再痛苦,紧皱的眉头也已经放松了下来。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白迩强压下想直接问出这个问题的欲|望,垂下眼帘继续源源不断地给覃遥输送着灵力。
她一直都知道覃遥藏着秘密,但她没有想到,覃遥藏着的秘密竟然会对她自己产生不利的影响。
白迩从来都是一个观察力极强的人,她知道覃遥非常敏感,同时也特别的固执,如果她真的不想告诉别人这个秘密,无论她怎么问,覃遥都是不会说的。
但如果她冒然向对方询问,表露出想要探索这个秘密的意图,白迩能肯定,覃遥的反应绝对不是向她敞开心怀,而是默默离开。
而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所以她不会问,她在等覃遥亲口告诉她,在等覃遥全身心信任她的那一天,而这需要时间。
也许是一个月两个月,也可能是一年两年,也或许会更长,但白迩等得起,她的耐力以及自制力同样优秀。
但现在她又多了一个任务,她需要确保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覃遥都是安全的。
“好点了吗?”见怀中的人睁开了眼睛,白迩低声问道。
覃遥点点头,从白迩的怀里坐了起来,一直攥着胸口护身符的手却还没有松开。她能感觉到,白迩给她的那个护身符已经失效了,里面属于白迩的灵力已经被全部耗光,最后那一点独属于白迩的温暖气息也已经不见了。
这让覃遥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面上略有些恍惚。
白迩见她不说话,手也依旧紧紧地攥着胸口的衣服,微微皱眉,把自己的手覆在了覃遥的胸口上,“这里还不舒服?”
暖洋洋的灵力欢快地涌进胸口的感觉太过舒适,覃遥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白迩的灵力很好地驱散了最后一丝残留的阴冷,覃遥轻轻拍了拍白迩的手背,示意灵力足够,自己已经没有事了。
白迩却固执地又多传送了不少的灵力,这才松开手。她发现了,自己的灵力对于覃遥来说是非常好的治愈药,见效快且效果明显,不管是这一次还是之前几次,只要自己输送了足够的灵力,覃遥便能很快缓过来。
这让白迩稍稍松了一口气,起码有自己在,覃遥虽然会因为那个秘密而难受,却不会受太多的罪。
但是说到自己的灵力,她记得之前自己有给过覃遥一个护身符,护身符里应该储存着不少自己的灵力才对。
“我之前给你的护身符,你还带着在吗?”白迩问道。
覃遥愣了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带着在。”她低声回答,却没有将护身符从领口中扯出来,反而条件反射地捂紧了些,仿佛在掩饰着什么一样。
白迩假装自己没有看见覃遥的动作,手指轻轻在覃遥的脖子上勾了勾,便把坠着护身符的那根链子拉了出来。
覃遥缩了缩脖子,却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白迩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