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弛半是狐疑地看他一眼,眼睛随即被床头的日本桃吸引了。
“哦呦,这小子还挺大方啊。这桃子我在香港见过,100港币一个。”顾弛拿起一个搓了搓。
迟洛反应了一下,接着目测出袋子里桃子的数量,在心里感叹了一下。
有钱真是与众不同。
想想自己从前,连给温泽买一百块的狗粮都是十分有经济压力的事。
迟洛看着顾弛低着头研究桃子,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句“假戏真做”,登时心里就开始发堵了。
“你又不是没事做,老在我这呆着干什么?”眼不见心不烦,迟洛只得开口赶人。
“我没事做啊。”顾弛抬头,咯嘣咬一口桃子,“我休病假呢,我正好就在这个医院换药。”
他这么一说,迟洛才想起他此时带伤在身,还是为自己受的伤,然而自醒过来到现在还没慰问一下,便略感愧疚。
好吧,严格点说,也不是为了自己。
想到这一点,迟洛心里又沉了沉,叹了口气道:“你的伤.....”
顾弛以为他叹气是为了他的伤口,咬着口桃子一脸无所谓说道:“真没事啊,你不用有负担。”
......这么说听起来就更有负担了!
“不疼?”
“疼啊。”顾弛说这句话的表情仿佛在说桃子甜一样,接着还补充道,“但是这个疼,疼久了就反而有点爽了。”
“......”这种描述似乎有点耳熟。
迟洛觉得有点继续不下去话题,靠回床头沉默下来。
顾弛咬桃子咬得嘎嘣脆,也不说话。
脆生生的声音持续怔一分钟后,迟洛终于忍不住:“这个好像是给我的。”
“你不是不喜欢吃桃子么。”顾弛口齿不清地答道。
迟洛愣住:“你怎么知道的?”
“你之前说过啊。”顾弛拿过纸巾擦手,“你拍戏时候说的啊,忘啦。”
......还真没印象。
按理说他不会在占着沈以池身体的时候说出主观喜好之类的东西,但是毕竟拍戏朝夕相处事情那么多,一时没注意到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顾弛的回答也自然得很。
“对了,我去你家帮你收拾点日用过来,需要特别带什么吗?”
迟洛警惕起来,赶忙道:“我现在要出院。”
顾弛眨眨眼:“你发什么疯?”
“医生也只说是观察,本来就没什么事。”迟洛心道还坐以待毙等着那少年继续缠上来才真是发疯,然而不能直说,只能加重语气,“总之我一定要出院。”
顾弛拧着眉看他半天,起身开始替他收东西找证件,一面抱怨道:“服了,我看你脑子还是坏了。”
顾弛出门办出院手续,迟洛才松了口气,把手机拿起来,打算看一看沈以池刚刚一堆发狂的消息说了什么。
“你快回来!”
“家里闹鬼了啊!”
“你再晚点我就死了!”
迟洛的瞳孔猛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