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广仁还真就脸大了,你就算心里不满你也得憋着,除非是不想在五平县待了。
当然,对于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家乡,所以心里有气,你也得憋着。
浩浩荡荡一群人出现在街上,还有拿着兵器的士兵,村民们除了在辛家看戏知道原委的,其他人惶恐不安,呼啦啦的全往家里跑,顺便把门顶的死死的。
长期的压迫,让五平县的村民,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草木皆兵,何况这么大的动静。
那更是吓的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而那些已经想到曹广仁会来抢夺粮食的村民,更是无头苍蝇一般。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躲过这一劫……
曹广仁来到街头的人家,吩咐衙役们,“把门砸开。”
衙役们上前猛踹房门,活活把门给拆了。抱在一起脸色发白的村民瑟瑟发抖,“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曹广仁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搬,把所有粮食都给我搬走。”
此言一出,李典史腿一软差点跪下,这这这,这是要干什么?
“大哥……”
“闭嘴,赶紧搬,所有人的粮食全都给我搬出来,违令者,逐出五平县。”
对此,不管是心里怎么想的,都不得不执行起曹广仁的这项命令。一时间,五平县鸡飞狗跳,村民们痛哭流涕,怒气冲天。
见识过辛父胸怀的村民,心里一动,决定去找他商量对策。
注意着风吹草动的辛家人,在大伙还离院子不远的时候,赶紧让辛父卧床。
少顷,村民们一窝蜂的涌入辛家,狂奔到辛父床边哭天抹泪痛斥曹广仁,辛父长叹一口气,“曹县丞此事的确是不对,怎么能拿乡亲们的粮食,这不是要人命吗?”
“可就是,往年欺压我们算了,好歹给条活路。”
“我们要反抗,不能再任由他胡作非为。”
“对,反抗!”
众人情绪激动,你一句我一句的声讨曹广仁,眼睛却眼巴巴望着辛父,等他拿主意。
“辛某有心帮大家,但如今连这床都下不去,实在是我这个县令没用,手中无权也帮不了大家。”辛父一脸愧色,一拳砸在床上。
“现在该是大家团结一心的时候了。”年长的老人幽幽道。
众人静默
眼神逐渐坚定,先前声援过辛父的男子一马当先,神情愤慨,“我孟光一把子力气,四肢健全,再不想受曹贼的欺辱,诸君可愿与我讨伐贼人,还我五平县一片朗朗晴空!”
“我等愿意。”
“我等愿意。”
……
谁不是热血男儿,当前头没有生路时,有多少压迫就有多少反抗。
五平县的村民们第一次被迫反抗,吓坏了曹广仁,他正在监督强征粮食,突然一大群手里拿着锄头,棍棒的村民奔涌而来。
热血上头的村民们战力非凡,打的曹广仁的手下抱头鼠窜,兵卒们本就是五平县的人,又不是所有人都十恶不赦,但凡心里有点良知的,动手都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然后就被一点也不犹豫的村民全部摁倒,再没有反抗的能力。
李典史一看情况不妙正想逃走,一个锅盖越过人群,"哐当"一声把他砸了个人仰马翻。
至此,五平县村民大获全胜。
人们抱头痛哭,欢呼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曹广仁如丧家之犬般逃回曹府,心中仍然是不相信平时乖巧的村民敢有胆子反抗他。
可事实就是这么发生了。
而此时返回辛家报喜的村民,却发现他们下不来床的辛县令,早已经独身前往恶人谷谈判,解救曹威,说是这样曹县丞就不会为难大家了。
“辛县令真是个好人。”
“谁说不是呢,都怪咱们动手晚了。”
“兄弟们,带上家伙咱们杀上恶人谷去。”
义愤填膺的村民们正要上山,恰好看见他们的辛县令,用绳索牵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曹威下山。
村民们震惊,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县令!
怎么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心善,负责任,不畏强权,如此县令,是他们什么时候修来的福分!
经此一役,辛父终于在五平县成功上位,成了名副其实的县令大老爷。
辛盼的种田大业即将正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