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可惜他并不是子靖的人,那人便是子砚国的上将军吴堂广,公子可识得?”
“不是子靖的人,不代表不会帮助子靖的人,说到底,子靖和子砚也不过是国与国的冲突,而国家内部的纷争,如果不是主动,谁的手会伸那么长呢?”
柳离轼和吴堂广都沉默不语,互相打量着对方,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小远会下棋吗?下的如何?”柳离恂丝毫没有受旁边低气压的影响,一门心思的和张航远问这问那。
张航远却心不在焉,他心都快要吐出来了,他知道吴堂广的身份暴露了,又隐约猜出对面两人的身份,但是他不敢说,因为吴堂广似乎并没有那么被动。
“小远,我们去下棋吧。”柳离恂突然不想看张航远担心吴堂广的样子,这是一种什么心态,他也不知道。
“堂广……”张航远沉不住气,他不想和柳离恂走,想要吴堂广出面阻拦。
“去吧,不用担心我,正好我也想和这位李轼公子好好的单独谈一谈。”吴堂广故意咬重了李轼二字。
柳离轼只是一挑眉,没说什么。
张航远不能拒绝柳离恂,而吴堂广又这么说,他也只好不情愿地和柳离恂去了另一个房间。
“吴将军?”柳离轼见人已经走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点明了。
“九皇子。”吴堂广也一样。柳离恂他不在乎,但张航远在这里多多少少接下来要说的都很不方便。
“吴将军想要什么我都知道,可是吴将军,你能给我什么呢?我要的,将军给的起吗?”
吴堂广笑了笑,这一次他会做一个绝对不亏本的买卖,就在昨天,他得到消息,长须山人的二弟子,袁东袅带着信物,身上还带着自己的令牌去了子砚国,他本以为自己手中已经有一个张航远,却没想到另一个袁东袅也投奔到了子砚,而如今,他已经做了决定,必须撒手一个,而这个人,必须是张航远,他要把张航远放到子靖国,让子靖国的人想用他却不敢用他,毕竟,人是他带来的。
吴堂广想自信的告诉柳离轼,他给的起,而且绝对让他满意,但是却迟迟开不了口,似乎有什么压在胸口上,抛弃张航远的话总是说不出口。
“吴将军怎么了,难不成都没有想好筹码就要和我交换,怎么几年未见,将军连谈判最基本的都忘了?”柳离轼吃吃的笑着,他看的出来,吴堂广只是无法忍痛割爱,既然如此,他更想看看吴堂广给他送来的是什么,虽然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吴堂广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九皇子想要的我不是已经给了吗?”吴堂广强迫自己说出这句话,即使是这样掩饰的话,也让吴堂广的心开始痛了起来。
“将军真的舍得?如果太勉强的话就算了,据我所知,子砚使臣似乎在和父皇交涉呢,我们子靖开出的条件也没有多么不人道,将军何必忍痛割爱呢?”柳离轼并非不想要张航远,只是他想看看,张航远能为他所用几分。
“九皇子说笑了,我吴堂广说出来的话就没有收回去的,九皇子也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究竟能为你所用几分,不在我,而在他。”
“好,将军也是爽快人,今夜子时,我会找人把将军要的东西送过去的,只是不知道,我要的……”
“这你不用担心,我走的时候,他会留下。”吴堂广不想再继续谈论任何和张航远有关系的事。
同一时刻,另一个房间里,张航远和柳离恂下期已经输了两把了。
“小远有心事,想什么呢?”柳离恂落下一颗棋子。
“四哥,你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吗?”张航远虽然知道柳离恂肯定不知道,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柳离恂随意地耸了耸肩,抬手将掉落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小远,你又输了。”张航远下完后,柳离轼又下了一颗棋子。
张航远挠挠头,撅着嘴。
柳离轼笑着揉了揉张航远的头发,“没事,不下了,来,小远陪我聊聊天。”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嗯?”张航远没想到柳离恂一上来问的是这种问题。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嗯,很重要,他对我很好。”
“很好?”柳离恂轻声的问出了这两个字,然后似乎是理解了什么,释然的笑了,“也许,在你眼里的确是很好。”
张航远不懂,为什么柳离恂会这么说,“难道你觉得,他对我不好。”
“也不是,他对你好也对你不好,嗯……我的意思是说,也许一开始他对你好是假的,但是渐渐的他也开始用心了,只是……他终究一开始是假的,所以……”柳离恂尽量斟酌着字眼,以免张航远情绪起伏太大。
张航远摇头,“不是的,堂广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骗我。”
“堂广?”柳离恂知道张航远说漏嘴了,反问他。
“不不,不是,是曾南,只不过我叫他堂广。”张航远随口带过。
“好吧,那如果小远有一天没处可去了,可以来找我,不管过去多久,只要小远来找我的话,我都会接受小远的。”柳离恂伸手揉揉张航远的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柳离恂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感受,既希望有那么一天又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只愿那一天来的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