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阮语死掉了,那她咬死是阮语自己摔下去的,也死无对证。
阮清清为自己没有把握机会而可惜着,而阮语转身冷静直视着她,同时捂着灼烫的手臂内侧红线。
她已经洞悉了阮清清的杀意。
阮语没有靠近阮清清,站在距离她五步远的地方,面色冷淡。
两人就这么相对沉默了片刻,阮清清才按捺不住开口:“阮语,你……你刚才说的什么?”
“你不知道我说的什么?”阮语反问。
“当然不知道!”阮清清决定咬死不认账。
阮语见她死鸭子嘴硬,心中便猜测她是觉得自己在诈话。
这个阮清清很清楚她自己有自言自语的习惯,这习惯很不好,但她改不了。说不定此时阮清清就是心里抱着侥幸,猜测阮语说不定是哪次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才放在了心上。
不得不说,阮清清比起王彩珠还是聪明那么一点,阮语觉得,要是王彩珠当初也这么想,再沉得住气一点,那她可能现在真的就着了道了。
阮清清见阮语不说话,便自认为说对了,心中窃喜起来。
她这会儿就淡定下来了,阮语拿话诈她又怎么样?只要她闭紧嘴巴,谁能撬出她的话?
然而下一秒,阮语淡淡的嗓音响起:“阮清清,你拿走的是哪种气运?我猜,是不是和熊素菊有关?”
听到这话,阮清清的一张脸彻底绿了。
“对,我都知道。”阮语冲着她嘻嘻一笑,“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好好谈谈呢?”
阮清清僵立在原地,忽然开始四处搜寻。一见她这模样,阮语立刻警惕起来。果不其然,阮清清一眼瞧见墙根上摆着几块长了青苔的红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拾起那红砖转身就往阮语头上砸过来。
阮语还真没遇上过这种一言不合就操起砖块砸人的,脚步一侧,躲开了那砖块。
砖块砸在地上,碎片飞溅,路边行人纷纷吓得四处逃窜。
“有话好好好说?”阮语语气带着征询,左蹦右跳,跳出了翻花绳的态度。
可她越是悠闲,阮清清就越是气急败坏。砖丢完了,她就四处寻找别的,看那模样就差把自己丢起来去砸阮语了。
阮语观察了她一会儿,见她没东西可以丢了,于是道:“看样子我猜对了嘛,不然你怎么这么气急败坏啊?”
“我要杀了你!”阮清清开始语言攻击,一副发了狂的模样,“你什么都是我的!我要把你其他气运都拿走!阮语,你给我等着!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阮语拍了拍胸口:“好怕怕呀。”
阮清清目呲欲裂,气喘吁吁:“你等着……你等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精神上的障碍?”阮语又问。
因为阮清清狂躁得实在有些不正常,像是发了病。阮语琢磨着,王彩珠也没有这样的表现啊?
王彩珠也就装模作样了一点,阮清清则像是个一点就炸,毁人毁己的炮仗。
阮语又发现,气运好像不是随便分配的。从王彩珠待人处事的态度来看,她是个享受被人追捧的性格,所以她得了个陌生人也愿意优待她的气运。
而阮清清,简直像是个没教好的狂躁症小孩,浑身都带着纯粹的恶念。
瞧着阮清清,阮语又想起自己在王彩珠的书上看到的一些内容。那书上写,王彩珠上辈子是个不招人待见的人,生活得挺失败的,所以给她气运金手指让她穿书重来一次。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阮语就深谙这个道理,一想明白,她就立刻问阮清清:“你得到的气运和亲人有关吧?你上辈子是不是没有亲人?”
这话实打实戳到了阮清清的痛点,阮语一点没说错,阮清清上辈子就是个孤儿,自小就没有亲人的庇佑,导致她走了很多弯路。
“不用你管!”阮清清尖声叫着冲了过来,看样子想要掐住阮语。
阮语避开她的爪子,抬起手臂一格,并抬脚轻轻在她膝盖上撞了一下。
阮清清重心不稳,立刻仰面摔倒。
这次阮语没有拉着她一下,阮清清后脑勺重重着地,眼瞳瞬间涣散起来。
但很快,她眼神又重新凝聚起来,恶鬼似的狠狠盯着阮语。
而沈随赶到时,恰好见到了这一幕。
阮语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他心中有一丝愕然,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阮语。
在他心目中,阮语一直都是需要人照顾的柔弱女孩,却没想到,她还会军体拳。
虽然一眼就能看出她力道不大,但阮语用的本来就是四两拨千斤的招式,只要找准了点,不用多大力气也能获得效果。
孟运跟在沈随身后,喘着气道:“老大,你看,我说了阮姑娘很厉害的!”
沈随定了定神,快步朝前走去。
阮语似有所感,一抬头,沈随都已经走到她十步内了。
这人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阮语胆颤心惊,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阮清清,受惊的兔子似的,转身就跑。
身后沈随似乎是喊了一声,阮语一点都没听到,反而跑得更快。
千万不能被沈随抓到……她边跑边想,谁知道他是来宛市有什么打算呢?
阮语一想到那书上写的,自己变成了沈随的情人,还很怕他之类的内容,她就浑身起疹子。
连穿书女这种可以称得上“天命之女”的人都害怕的角色,一定要离他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