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气运的加持下,王彩珠拥有无可匹敌的好人缘。每个人都会觉得她可爱可亲,每个人都会不自觉的宠爱她,帮助她,喜爱她。
只要有金手指在,王彩珠做什么都不会被人讨厌,一切资源在合理的情况下都会拱手送给她。
在记录下这一项信息后,阮语忽然想起,自己总是被莫名讨厌的场景。
妈妈分配房的邻居婶子,楼下年轻小哥的母亲……
原来,她们讨厌阮语,只是因为某些神奇的存在,把这些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嫁接到了王彩珠的身上。
“寄生虫。”阮语喃喃着,在本子上重重写下这三个字。
王彩珠就是寄生虫!
她寄生在阮语身上,吸取着她的气运,靠着对内容的先知来达成所谓的“躺赢”人生。
想起那本书第一页,就写着“阮语就是本书的原女主,她拥有良好的出身和美丽的容貌,可她却是个傲慢、凉薄的女人”。
这两个词阮语倒不反对,她的确不怎么热情,可世上傲慢凉薄的人不知几何,为何就偏偏待着她一个人来薅羊毛?
后边还写着她阮语矫揉做作,小资做派。林林总总,几乎数出了一个十大罪状,好让王彩珠这个穿书女名正言顺地干掉原女主,登上女主的宝座。
这么一通看下来,阮语觉得,她也就顶着个“原女主”的名头了,小说话本她看过不少,王彩珠明明才是那个天命之女嘛!
看着本子上写下的重点,阮语扯了扯嘴角,那是一个凉薄的弧度。
“原女主也是女主呢。”她喃喃自语,“王彩珠啊王彩珠,你可真是倒霉,遇上我这么个原女主。”
从书里看来,穿书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但是原女主反杀,在阮语猜测,应该不算多见。
四下一片安静,楼下木床吱呀声依旧在响着。
打小苏静雨就教过阮语要保护自己,下边在干什么事,阮语心里门儿清。从书忽然出现在她眼前看来,王彩珠怕是彻底失败了。
想到这儿,阮语嘴角得意地翘起来,瞧着还颇为可爱。
对,她就是矫揉造作,傲慢凉薄。可世上哪条法律规定了,矫揉造作傲慢凉薄的人不配活下去?
阮语就要又作又娇的活下去,还要活得漂亮!
琢磨了会儿,阮语莫名地高兴起来。可等她把笔记本翻过一页,忽然又拉下嘴角。
这一页上写着的是阮语从书籍三分之一处看到的信息。
上边写着,阮语被王彩珠打败后,叫嚣着“我还会回来的”,之后靠着文工团的关系,去了首都,勾搭上了以为名叫沈随的军官。
书里内容写着,阮语仗着美丽的容貌,被沈随看上,便顺水推舟,成为了沈随的情妇。
对,情妇。
书中的沈随有未婚妻,阮语只能名不正言不顺地当他的情妇。
这本书从王彩珠的视角来写,描述了阮语虽然成为沈随的情妇,却也不受他特别喜爱,除了履行义务时,其他大部分时间是孤独地呆在别墅里。
之前阮语脸色煞白,就是看到了这一段。
沈随在书里的身份一直是军官,可没有写过他来宛市当厨子了!结合他对自己奇怪的态度,阮语明白,沈随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阮语不明白,自己以前并不认识沈随,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上次文艺汇演时,见了一眼他的侧脸。
书里还写了,有一次王彩珠因为某些事情和沈随起了冲突,沈随竟然和悍匪一样,将帮王彩珠做事的人全都抓了起来,等他们回来,各个不成人形,送去医院后,还有两人没抢救过来。
“反派”
阮语在笔记本上写下这两个字。
沈随是王彩珠这个气运加身的天命之女都害怕的角色。
他似乎不受所谓的“气运”影响,也并不和书内其他男角色一样成为王彩珠的裙下臣,反倒是一个反面角色。
从王彩珠的角度,还写了这么一段。
说是书里的阮语借着自己是沈随情妇的身份,动用了沈随的势力去对付王彩珠,可之后,阮语受到了很严厉的惩罚。
书里没写具体什么惩罚,只从王彩珠角度写了,自那以后,阮语看沈随的眼神带着惊恐。
阮语从书里探知到的内容,就这么多了。
她特地在“阮语看沈随的眼神里带着惊恐”这句话上打了个圈。
阮语自认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能让她露出惊恐眼神的,恐怕是很严重的事情。
她体会过四次死亡的痛苦,对阮语来说,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但是这世上有太多太多,比死亡还可怕的,生不如死的事情。
蜡烛已经烧过了一半,阮语的笔记本上也写满了各种猜测。
直到把看到的信息全部事无巨细记下,阮语才合上笔记本。
之后,她慢慢走进卧室,在木板床上仰躺下来。
看样子沈随必须远离了……阮语惜命得很,老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阮语不是君子,也懂趋利避害。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阮清清。
穿书女这三个字就是从阮清清嘴里听到的,阮清清肯定也是穿书女,就是不知道她又从自己身上拿走了什么样的气运。
阮清清也有“书”吗?从阮清清的书上又会得到什么信息呢……?
阮语翻了个身,看了一眼手表。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楼下那隐隐约约的木床摇晃声终于安静下来,阮语忽然又起一个念头:王彩珠之后会怎么样?
既然书让她拿到了,说明王彩珠已经被放弃了吧?
这一晚各种事情让阮语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此时却放松了一点。
就在此时,她忽然想到了自己身上另一件神奇的事情,急忙起身去拿来了拉住,挽起了袖子。
“呀!”阮语惊呼出声。
她仔细用指节比了好几次,才傻傻地坐下来,片刻后,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继而又仓促地笑了起来。
“短了……”她情不自禁反复对比,“真的短了,少了一寸……”
原本四寸的红线此时只剩下三寸,在烛光下,红线仿佛熠熠生光。
阮语忍不住缩起手脚,抹着眼泪,哭得像个小孩一般。
从第一寸红线出现开始,就是拴在阮语脖子上的死亡之绳,这绳子会越收越紧,终有一天,会收割走她的性命。
甚至阮语还怀疑过,那四次真的是她死了,而不是她做了一个梦吗?
红线又到底是福是祸呢?
如今,短了一寸的红线告诉了阮语,她不用再害怕了。
红线和穿书有着必然的关系,是不是只要再打败其他所谓的穿书女,她手臂上的红线就会一寸寸的消失,她失去的所有也都会回来?
这个念头仿佛一颗种子,在阮语的心里冒出了小芽。
过了片刻,阮语拖来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把蜡烛放在床头柜上,躺了下来。
即将睡去前,她心里又冒出两个想法。
那书上说,再过一年就会恢复高考,搞什么改革开放……
阮语不大懂改革开放是什么政策,但是书上开头几页写的很浅显,那就是可以自己做生意,出远门不必介绍信,还可以用钱就直接买东西,不再需要各种票证。
那可真是一个好时代啊,难怪穿书女盼着呢。
现在换成阮语盼着了。
……
浓重的夜,沈随慢慢走近小区。
孟运立刻从树上窜下来,把阮语换了一间屋子,和雷志文还有王彩珠的事情告诉了沈随。
沈随听着,面色冷肃。
“你是说,今天阮语去了医院和人事那?阮语去医院哪个科室?”
“精神内科。”孟运记得。
精神内科……沈随的眼神闪了闪,露出一丝笑意。
原来是这样,看样子不必他帮忙,阮语自己就全部解决了。
但是孟运的表现依旧让沈随不满意,斥道:“你就在树上这么等着?”
孟运傻傻道:“我不太敢靠近,阮姑娘的直觉太强了!我在路上的时候,她好几次都差点发现我了呢!”
“你只这么等在树上,要是屋里出事了呢?”沈随实在对自己这个随从头疼,孟运武力值当属第一,可脑力值真的不怎么样,也许是全都分给武力了也说不准。
孟运被斥责,就呆呆一笑:“阮姑娘那么聪明,要是什么事,她肯定会第一时间跑出来。再说,我一直在盯着那雷志文呢。”
沈随没多表示,将手里食盒给孟运提着,又问:“她换三楼了?”
“对。”
“把这送进她屋里去。”沈随一指那些食盒。
孟运又傻了:“阮姑娘肯定锁了门的。”
“开。”
“这不好吧……”孟运嘿嘿一笑。
很快,沈随把孟运提上了三楼,盯着他用一个小铁片打开了门,小心将食盒放在了桌上,再退出来。
转身出门,孟运就见老大盯着对门,若有所思。
“这里,是江飞翰住着的?”沈随低声道。
孟运摸了摸脑袋:“是啊,话说今天江大哥怎么也没回来?”
沈随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三点。
“江飞翰在首都。”他随口道。
今天两人下午忽然接到那边递来的电报,忙着赶回首都处理。沈随处理完事情后连夜赶了回来,江飞翰还留在首都。
两人站在黑洞洞的楼道说了几句话,沈随道:“你先去休息,早上六点来喊我,还有事情吩咐你。”
“是!”孟运下意识并拢后脚跟,行了个军礼。
沈随将他的手按下来,拍了拍他的肩,示意去休息,自己也下楼回屋。
在玄关脱下略显沉重的大衣时,沈随忽然觉得,自己也许该和江飞翰换个宿舍才是。
可念头一出现,他又自嘲地摇摇头。
还是算了,免得吓到小姑娘就不好了。
……
阮语是早上六点半,被楼下一阵哭喊叫骂声吵醒的。
听着像是熊婷婷的声音,阮语被困意抓着,坐在床上茫然了会儿,才揉揉眼睛,起身去洗脸漱口。
等到她打好两条漂亮的麻花辫,楼下的纠纷更升一级。
阮语甚至还听到了徐小梅的声音,顿时心想,今天的饭店还开不开门了?
今天可是阮语的休息日,阮语昨晚被闹得两点左右才睡着,此时满肚子起床气,只想找人去突突一场。
显然,楼下的战场就是最好的去处。
刚走出卧室,阮语一眼就见到了桌上的餐盒,脸色为之一沉。
上前打开一看,里边四道小菜,看着十分精巧。阮语轻轻一嗅,这味道,是沈随的手艺。
盯了这餐盒几眼,阮语又四下张望了一下,脸色愈发黑了。
楼下那间屋子阮语是换了锁装了保险链的,楼上这间换的仓促,还是自带的门锁。
这才一晚上,那位就连餐盒都送到她桌上来了!
也太嚣张了!
阮语正巧憋着一肚子气没地儿发,一上头,提起餐盒推开窗,一齐丢了出去。
丢完了,阮语还拍拍手,顺了顺自己的麻花辫,开门下楼。
“你要不要脸!你就说你要不要脸!”
门一打开,熊婷婷哭嚎的嗓音就清晰无比的传到了阮语耳朵里。
阮语心想是谁那么好心替她请了熊婷婷来?真是来了瞌睡送枕头,可得好好谢谢他。
慢慢走下楼,探头一瞧,徐小梅徐小兰都在,熊婷婷也在,正在嚎啕。除了他们,还另外围了不少人,阮语一眼就瞧见一个和熊婷婷长得颇像的中年男人,应该是熊婷婷的爸。
再一瞧,她那间屋子大门紧闭着,可雷志文和王彩珠两人却不在屋子里,而是被挤在门上。
王彩珠缩在雷志文身后,衣不蔽体,露出外边的肌肤上到处都是可疑的痕迹,根本不用联想,都知道他们昨晚有多么激烈。
就当阮语走下去时,忽然看到一幕,让她着实一惊。
在场一个看热闹的男人不知怎么的被挤到了王彩珠身边,竟然像是鬼附体一样,伸手就摸上了王彩珠的身子。
王彩珠尖叫一声,连忙往雷志文身后躲,那男人却像是疯了一下,双手使劲儿往王彩珠身上摸。
在外围的阮语瞧着真切,那男人眼里都是懵懂,就像他去摸王彩珠,并不是出于他本意的。
雷志文被那男人给激怒了,提拳将他揍翻。动作一大,王彩珠被撞了出去,被熊婷婷一把薅住,巴掌就往她脸上使劲儿招呼。
另一双手伸过来,抓住了王彩珠,直往不可描述的地方去。
王彩珠蓬头垢面,大声地尖叫哭泣,双手胡乱拍打,嘴里一直喊着:“饶了我吧!我不要了!我不要气运了!”
熊婷婷父亲的手还在王彩珠身上乱摸,阮语看得轻轻打抖。
不是被吓到,而是她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了。
之前那个看热闹的陌生男人,和现在熊婷婷的父亲,都好像被蛊惑了一样去抓王彩珠。这根本不是出自他们的本意,而是王彩珠身上有什么诡异之处,在吸引他们!
偷的就是偷的,王彩珠从阮语身上偷走的气运,彻底失控了。
作者有话要说:反派cp,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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